我失笑,這傢伙倒是有心啊。
“笑笑是誰?你家夫人?公子莫不是懼內?嘻嘻……不要緊不要緊,夫人不會知道的……”那些女子嘻笑著拉扯。
“我……我沒錢……”阿瞞漲紅了臉,急道。
“談那種俗物做甚……公子如此俊俏,叫我們姐妹倒貼也可啊……”那些女子笑聲越發的大了。
說著,一個紅唇印上阿瞞的臉頰。
“姑……姑娘做什麼……”阿瞞驚嚇地瞪大眼睛。
“哎呀,這公子真愛說笑,人家自然是喜歡你……”那女子故作嬌羞地說著,隨即一眾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阿瞞被左推右扯的,連衣帶都扯落了,懷裡掉出一根銀簪子來。
“呀,這是什麼?”一女子撿了起來,笑,“可是送予奴家的?”
“不是,不是給你們的!”阿瞞急了,忙伸手搶回,“這要給笑笑的。”
眾女子皆笑了起來,“夫人如此貌美麼,令公子如此惦記?”
“那是自然。”阿瞞揚了揚頭,十分自得地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傢伙倒是十分給面子啊,一點不在意我的欺壓和剝削。
“笑笑?!”一回頭,見我站在原地,阿瞞忙掙脫開那些女子,跑了過來。
“怎麼在這兒?”想想剛才的驚魂一刻,我故意黑著臉道。
“我……我……”他低頭半晌,忙將手裡的銀簪子獻寶一般拿給我看。
“什麼?”我斜睨他一眼。
抬手,他將那銀簪插入我鬢髮間。
“我買的,送你。”他衝我笑,潔白的牙,純純的笑。
“你哪來的錢?”我瞪他。
他微微縮了下脖子,有些怕怕的模樣,“阿婆讓我幫他賣小麥,還有東街福嬸家造房子,我去幫忙搬東西了。”
嘆了口氣,我低頭看他的手,那是一雙握劍的手,現在卻因為做粗活的關係,手背上有細細的劃痕。
“你跑到這裡,到現在還不回去,就是這了送我這個?”
“嗯。”他老老實實地點頭。
“以後不要買這些沒用的東西了。”我輕聲道,“還有,不要亂跑”。的
他點頭,有些委屈的模樣。
看著他臉頰上那一個紅紅的唇印,我笑了起來,抬手替他拭去,“還有,謝謝你。”
“嗯!”他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笑了起來。
“阿婆的麥子賣完了?”
“嗯。”
“那我們回家吧。”我拉著他往回走。
“好。”他點頭,笑眯眯的。
胭脂糕
糕點鋪子後面是一個小庭院,此時的我正坐在院子裡揮汗如雨地劈柴。
狗兒在打掃衛生,阿瞞就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劈柴。
額前一軟,我抬頭,阿瞞正蹲下身,抬袖替我拭去額前滲出的汗珠。
“嗯嗯,好乖,你先回屋。”心不在焉地說著,我繼續和一堆木頭奮鬥。
他一聲不吭地從我手中接過斧頭,抬手,輕鬆地砍下。
“啪”地一聲,我與之搏鬥了半天的木頭便這般輕鬆地被解決了。
低呼地一聲,我不敢置信地搖頭,隨即抬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再念念有辭地點頭。
“好樣的,交給你了。”一臉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我抹了一把汗,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
阿瞞笑了起來,眩目的烈日下,他的笑如太陽一般的令人目眩。
搬把小椅子,拿了涼茶,我樂顛顛地坐在樹陰下,扇著小扇子,悠哉極了。
阿瞞早把上身的衣服剝了,半系在腰間,認真地完成劈柴大業。
抬斧,砍下。
“啪!”木頭四分五裂。
“好!”我十分給面子地捧場。
阿瞞抬頭衝我笑。
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目帶著笑,狹目薄唇間,幾分憨憨的神色淡化了原本無情的五官。
“請問,這裡可有胭脂糕賣?”探進頭來的,是一個蒼白的容顏,和……一張奇怪的驢臉……
“買胭脂糕請到前院”,莫明其妙地眨了眨眼,我答道,隨即微微一愣,好面熟。
我皺眉想了半晌,終於豁然開朗。
“丞相大人,你當真不認識這個女子?”掉進豬圈,然後又被狂扁六十大板的悲慘記憶中曾有一句不平之音……
然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