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早已稟告了雲釋天方才太后的到來,納蘭蔻等人進了涼亭行禮後,雲釋天讓她們坐了下來,一起看著麗妃正舞到了一半的舞蹈。
“皇上,這幾天臣妾都做了一個夢。”劉知容一坐下後,就開始極力擾亂雲釋天凝視麗妃的視線,有的沒的扯起了話題。
“什麼夢。”
雲釋天低頭,不經意之間,目光掃過了納蘭蔻的臉。
涼亭地勢有些高,偶有風吹入,納蘭蔻坐下後,就一直看著那株已經開謝了的蝴蝶花,不知在想什麼。
是在想衛胄……這是雲釋天的猜測。
納蘭蔻啊納蘭蔻,你勾搭上了衛胄,又招惹了二弟,朕該拿你如何是好……
“臣妾夢見皇上站在雲端,俯視芸芸眾生,那般模樣,如神如仙。”
劉知容與太后呆了幾個月,嘴上功夫已經極為出色,這幾句話贊言,更是看準了雲釋天的心思。
“此夢甚好甚好。”
有心事的雲釋天,無暇理會她的奉承之言,聽到那句如神如仙,他突然的,想到了一個人,自從納蘭蔻等人進宮之後,這個人已經很少被他想起了,年少時的衝動,到底是慢慢的變淡了。
劉知容沒想到自己準備的話,雲釋天只是隨意的應了一句,想想年少時自己與表哥的親密無間,一時她的心裡,如打翻了酸菜罈子,很酸。
“皇上,後天就是臣妾母親的祭日,臣妾想去祭拜一下,再去大相國寺為母親上香,望皇上恩准。”
仔細算算,父親也該回來了。納蘭蔻之母因難產而死,從此納蘭青捷一生都沒再續絃,膝下只有納蘭蔻一女,在男的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京城,納蘭青捷的痴情,得到了所有士子才子的稱讚。每年這個時候,納蘭青捷都會回京祭拜亡妻,納蘭蔻也會出席。
“後天……朕準了,若是得空,朕與你同行。”雲釋天看了一眼納蘭蔻身後的青兒,想起了一個人的交代,他繼續說道:“蔻妃這個婢女,許人了沒?”
方才安公公已經告訴了他太后的話,納蘭蔻恢復貴妃的身份,這個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母后這是在爭取納蘭老匹夫的好感支援,雲釋天展顏輕笑,有什麼用呢,納蘭老匹夫,已經被自己拉上了馬,朕怎麼會讓他中途轉馬呢?
雲釋天的話,讓在場的所有宮婢,都目光不善的嫉妒了起來,特別是劉知容,方才自己的話被雲釋天敷衍,現在倒關心起了一個宮婢,難到是也想納如後宮不成。
翩翩起舞的麗妃動作一僵,心中不安了起來。
“還未曾許人?。”納蘭蔻也是詫異,不知雲釋天為何突然說起了青兒。
她回頭看了青兒一眼,得到的是青兒同樣迷惑的目光。
“朕有意指婚。”
劉知容、麗妃鬆了一口氣,指婚她們無所謂,怕的就是這個青兒有她主子的手段,迷惑住了皇上。
還未等納蘭蔻反應過來,青兒就撲通一聲跪地,不識好歹的拒絕了雲釋天的好意。
“皇上,奴婢不嫁。”
被人生生的拂了面子,雲釋天尷尬的笑了笑,把這個難題交給了納蘭蔻。
“青兒,皇上指婚,是你的福分,你怎能……”
青兒在宮裡呆了這麼久,別的沒學到,說體面話,倒是學了幾成,剛剛她也是慌張,才脫口而出。現在這一緩過勁來,她開始救場了。
“青兒與小姐自小一同長大,曾發誓這一生要好好照顧小姐,皇上指婚,是青兒的福分,但誓言猶在,青兒不會嫁人的,望皇上收回成命。”
劉知容等人都在旁看著好戲,沒有替青兒打掩護的意思,納蘭蔻也怕雲釋天胡亂指婚,誤了青兒一生,忙開口道:“皇上,青兒這丫頭,自幼都離不開我,臣妾本是打算等她想嫁了,就送出宮,現在皇上親自指婚,是她莫大的福分,但強扭的瓜不甜,臣妾覺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麗妃的舞已經舞完,接過宮婢手中的手絹拭去臉上的汗水,她坐到了空位上。
有些尷尬的場面,她這個突然加入的人來打破最為合適,她盈盈含笑,一邊拭著臉上的西汗一邊打趣道:“我說蔻妃妹妹,你這個婢女,也是不知禮數,你說你都是蔻妃了,她怎的還叫你小姐呢!”
以前青兒一直這麼叫,她們也是這麼聽過來的,這次特地提起,也就是想救個場,緩解下尷尬的氣氛。
“麗妃姐姐,這只是一個稱呼,青兒喜歡這麼叫,我便允了,反正我那地方,也沒人去,不會讓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