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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子慢了下來。門輕輕地,緊貼著他的腳後跟合上了。嶽敏之停了兩秒鐘,大步離開。芳芸靠在門上,聽見外面一些聲音也沒有,放聲大哭起來。

“好好的怎麼鬧起來?”黃媽忙忙的絞了一把溼手巾衝進客廳,嘴裡不住的說:“黃媽給你開燈。”

“黃媽!讓九小姐一個人呆一會。”伊萬輕聲打斷她,黃伯連忙把黃媽拉到陽臺上去。他自己走到灶間,在放酒的櫥子裡翻了一會翻出一瓶白蘭地,找了一個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酒,出來遞給芳芸。

芳芸接過來一口氣喝下去,酒勁兒上來,大聲道:“原來他不是真的喜歡我。”她搖遙晃晃的走向自己的臥房,將關門時含糊的吩咐:“去汽車行叫輛汽車,明早要用。”

黃媽從陽臺跑過來,把溼手巾塞到芳芸手裡,芳芸抓緊了手巾,輕輕把門合上。伊萬聳聳肩,走到一邊打電話。黃媽擰開電燈,在客廳裡轉了一會,小聲和黃伯商量:“九小姐和嶽少爺吵架了,要不要和我們太太講?”

“小囡吵吵來,講不定明朝就和好。”黃伯低聲勸她:“勿要大驚小怪。”

伊萬湊近了說:“就是就是,講出去九小姐臉上掛不住,不如不要講。”他甩了甩手,道:“我去店裡看看,晚上就不來了。”

“燒了那麼多的菜都沒有人吃,伊萬你帶兩隻菜回去宵夜。”黃媽衝進灶間,轉眼捧著一隻盛有幾隻荷葉包的大盤子出來。伊萬道謝接過盤子,下樓時正好和俞家的十一小姐麗芸打了個照面。

俞麗芸腳踏高跟漆皮鞋,頭髮燙成螺旋燙,穿著一身緋紅的跳舞衣,少女光潔的脖子上套著一串珠鏈,耳畔是寶塔形流蘇的耳墜,十足十十里洋場摩登女郎的妝扮。她蔑視的看了這個白俄窮人一眼,昂首挺胸下樓,鑽進早就等候在路邊的一輛汽車裡。

伊萬對著那輛鋥亮的汽車搖搖頭,託著沉甸甸的盤子走向回家的方向。

嶽敏之站在蛋糕店對面的電線杆下吸菸,他看見伊萬走過來,掐滅了香菸,走過去攔住他,問:“芳芸她……”

“喝了半杯白蘭地睡了。”伊萬和他相對沉默了一會,才說:“我覺得你以後不必再找九小姐了。”

“我……”嶽敏之苦笑道:“我雖然不懷好意接近俞家人,可是我對她是真心的。”

“這話現在我都不信。嶽公子,你不夠光明磊落。”伊萬走了幾步,轉身又說:“芳芸問的沒有錯,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掉淚,總算揣磨出這種心情鳥…啊啊啊,握拳,老子不要卡文。

壽宴(上)

嶽敏之依舊沉默。伊萬衝他點頭致意,道聲“再會”,揚長而去。

繁華的霞飛路上燈光通明、行人如織,芳芸的小蛋糕店生意興隆,從店裡出來的人臉上彷彿都帶著笑意,許多人手裡都提著兩罐“擒鴿”牌煉乳和一隻大面包。清涼的晚風吹過,店門口的花牌簌簌落下一地的花瓣。花牌當中是芳芸親筆寫的廣告語。嶽敏之一個字一個字,輕輕唸了一遍,斷然回頭。

芳芸的客廳視窗透著燈光,遙遙可聞莎麗的吠聲。嶽敏之站在樓下凝視芳芸臥室漆黑的窗戶幾分鐘,點燃一根菸捲走回自己的汽車,他唇邊的菸捲那一點點微弱的紅光在昏黑的巷子裡閃爍。

發動機的聲音一如從前。那個聽見發動機聲音就會掉淚的女孩子卻不會再乘坐這輛汽車了。嶽敏之面色陰鬱,叼著菸捲駕駛汽車緩緩離開。

芳芸藏在窗簾後目送嶽敏之的汽車消失在滾滾車流中,閉上雙眼,淚落如雨。第二天早上在中西女中,依稀可見芳芸眼睛上的紅腫。倩芸在校門口看見,中飯後就帶了幾隻秋梨過來看她,一進宿舍就笑問:“九姐的眼睛這是怎麼了?”

芳芸沉默不語。吳靜儀笑道:“誰還能沒有傷心的時候?你前些天不也是哭的眼睛腫得像兩個核桃?”

倩芸把梨放在書桌上,攬著芳芸的肩膀笑道:“好姐姐,別傷心,誰欺負你了,靠訴妹妹,妹妹幫你打他手心。”

芳芸搖搖頭,小聲道:“惹我的除了我們家那位下堂的姨奶奶還能有誰?”

“她真是塊甩不脫的狗皮膏藥!”倩芸替自己小姨抱不平,待顏女士向來都沒有好臉色,立刻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神情。

吳靜儀怕她在這裡說芳芸的家事會讓芳芸下不了臺,連忙啐了她一口,笑罵:“已經都下堂了,理她幹什麼?我方才一直勸芳芸不必和這種人生氣,你也勸勸她呀,怎麼和她一起生起氣來了?”

“這個女人真討厭,叫人一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