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竟也慢慢習慣了。
一回頭,那年輕男子竟然揹著漢子也跟上來了,真真是一幫好事之人呢。
歡迎谷入口處站著那天被傳送陣送走的大漢以及打扮得非常仙的一對中年男女,想必這就是小有名氣的江北雙仙了。
男仙穿一身月白色長袍、頭戴絳紫金冠,腳踏高屐,長劍懸身,手拿一柄羽毛扇,臉面倒也方正;女仙淡粉色華衣裹身,外罩白色紗衣,裙裾飄飄,錦帶環繞,摸樣頗為俊秀。
之前那一嗓子卻是大漢喊的,喊過之後,男仙搖著羽扇,對著大漢笑眯眯地說道:“徒兒,師傅來就來了,不必這麼大張旗鼓,低調,低調才顯真仙本色。”
女仙微微一笑,以崇拜的眼神看著男仙,柔聲道:“我們雙仙一向所向披靡,師兄也不必過謙,今日定將那騙子神醫手到擒來,給徒兒出口惡氣。”
“騙子神醫?是誰這麼背後嘀咕我師兄?大貓,給我咬!”說話間,妖虎馱著措兒閃電而來,直接向那女仙撲去。
這幾位正在互相吹捧,不提防谷裡這位二話不說,拿著老虎當大貓,出來就咬,心下憤然,男仙羽扇一揮,擋在女仙前面,口裡喊著:“無量你個活佛,小丫頭如何能縱虎行兇?”
這位身穿道袍,一著急,嘴裡卻喊出個佛家口號來。
羅睿軒抱著肖燕爾,非常謹慎地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那年輕男子與那中年漢子倒一點也不避諱,就做在離交戰的幾人不遠處,閒適地坐著觀看。
肖燕爾冷眼察看,這江北女仙和自己實力相仿,已經達到築基期,男仙她看不出修為,想必已經在築基期之上。觀戰的年輕男子也是築基期,中年漢子濃眉鷹眼,高深莫測,雖然面上帶著笑意,但只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威壓,她無法估計他的實力。
奇怪的是這措兒,很明顯是有修為的,但周身圍繞著一種怪異的氣息,似乎與正常的修仙者有很大的區別。
眼看妖虎直攻而來,男仙羽扇一揮,一片尖利的白色羽毛,直朝妖虎迎去,老虎全身金光大盛,將羽毛隔在金光之外,男仙隨即一聲大喝,加大灌注在羽扇中的靈力,漫天白色羽箭嗖嗖射來,遠處的羅睿軒嚇得趕緊找了塊石頭,抱著肖燕爾躲在石頭後面,只伸了個頭出來。那中年漢子揮手圍了個白色的圈子,將其與年輕男子籠罩其中,羽箭遇見那圈子竟是紛紛掉落。
老虎身上金光更盛,將羽箭紛紛擊落,那男仙長袍鬚髮一齊翻飛,靈氣在周圍一圈圈擴散開去,推動羽箭以更快的速度擊向老虎與少女。
老虎渾身一震,發出沖天巨吼,羽箭在兩股靈力的夾擊下,竟在空中停滯不動起來。措兒嘻嘻一笑,隨手丟擲一個口袋,口中叫道:“收!”,那口袋迎著羽箭,張開大口,將那些白色羽毛盡收其中。
妖虎發出一聲虎吼,鐵尾如鞭,直掃男仙。男仙一扇迎上,只聽一聲巨響,空中靈力波紋激烈激盪,周圍塵土山石紛落,妖虎喵喵和男仙同時被震開幾步。
措兒翻身從虎上跳下,脆生生地笑道:“看來這江北雙仙不過如此,連我家大貓也逗不過。”
話雖如此說,肖燕爾看出她無法承受妖虎和男仙的靈力激盪,被逼無奈跳下虎來,一張小臉隱隱有些泛白。
那邊女仙和其徒弟也受到衝擊,被靈力震出好遠。
那男仙先是慌忙迎戰,隨後羽箭被收,與老虎靈力相拼一點也沒佔到便宜,出師不利,臉沉似水,早已沒有先前的瀟灑與得意。
他看著女仙,口中喝道:“笙簫合奏!”隨即掏出一笙,高昂地吹奏起來,女仙隨即掏出一簫,低低地隨著,滿是低低地纏綿與柔情。
樂聲一起,肖燕爾只覺內心激盪,燥熱異常。
“唉呀,難聽,難聽死了!”羅睿軒兩手捂起了耳朵,眼看肖燕爾眉頭緊皺,又拿手捂著肖燕爾的耳朵,自己又覺不爽,縮回手指又塞住自己的,然後再拿下來捂肖燕爾的,上上下下,忙得不亦樂乎。
卻聽措兒滿不在乎地笑道:“你這合奏曲比之青樓派的合歡鈴聲實在差上很多。”隨之手中現出一海螺,嗚嗚地吹了起來。
那男仙眉毛一挑,一股狠戾之氣自面上散發,樂聲隨即變得更加高亢,蕭音更加纏綿,低迷。
那海螺之音起初尚能抵抗,漸漸地節拍有些變化,慢慢竟欲配合那笙簫之音,措兒心裡著急,卻是無法控制自己,越吹越低迷,就要隨那音樂的節拍合奏,追尋那笙音而去,措兒心下著急,行動上卻無法控制,豆大的汗珠從措兒的鼻尖上直到整個臉上摔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