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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秋風冽公瑾走丹陽 。。。

建業:

孫權進了內院,問:“我哥呢?回來了?”

府內下人不敢作聲,大小喬對坐廳中,小喬在描一副繡花圖,大喬在修補孫策的戰袍。彼此俱是一臉憂色。

“孫權。”大喬柔聲道:“去把臉洗洗,晚上預備著給孫郎接風。”

孫權應了聲,小喬又嘆了口氣。

孫權路過東廂,停下腳步,蹙眉。

廂房內傳來激烈的爭吵,孫策剛一收兵回來,便與周瑜在吵架。

杯盤碎裂的聲音,周瑜大聲辯解,孫策終於喝了聲:“滾!”

孫權吸了口氣,趴到窗邊,朝內眺望。黯淡的天光下,孫策背光,周瑜面朝窗格,裹著粉灰的陽光投在二人身上。

一地碎瓷,滿桌流墨,孫周如同兩座雕塑,都不再說話。

周瑜長髮披散,目中帶著悲傷與隱忍,許久後開口:“主公,你太感情用事,玉璽尚是小事,來日若兵戈相見,你又該如何應對?凡事當斷便斷,不可婦人之仁。”

孫策沉聲道:“我不想再聽,你去守丹陽,明天就走。”

周瑜沒有再分辨,推門而出,站在院中,滿庭枯葉染了血似的秋色,四下飛散。

孫策在廂房內猛地朝案上一掃,將其踹翻,發出巨響。

周瑜沉默,轉身離開。

翌日,周瑜帶著家小渡江南下,領三千江東軍回守丹陽,這一去,便是四年。

戰船起航那一刻,周瑜藍袍綸巾,立於船頭,兩岸疊山遠去。

孫策坐在山上的一塊青巖前,落寞地喝著酒,目送戰船成一小黑點,忽然想起孫權的畫,麒麟的字: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公瑾!”孫策自言自語般喚道。

“公瑾——!”孫策起身喊道。

秋色漫天,戰船杳不可見,沿江水鳥啼鳴,掩去了孫策的呼喚。

函谷關:

“還未回來?!”曹操勃然大怒,吼道:“從這裡到長安只要一天一夜!”

荀攸躬身道:“回稟主公,定是溫侯扣下了人無疑。”

曹操:“不可能!再派一人去,務必與那小子說上話!”

曹操在帳內走了幾個來回,套上外袍,徑直走向偏帳。

“奉孝。”曹操沉聲道:“感覺如何了?”

郭嘉躺在榻上,猛咳幾聲,吁了口氣,勉力抬手指向桌前,那處有一碗水,一封信。

曹操笑道:“別說話,大夫馬上就來了。”說畢親自端了水,扶起郭嘉,喂他喝下,抬頭道:“你們去看看,大夫怎麼還不來啊。”

帳外親兵抱拳道:“回稟主公,李典將軍已在路上了。”

曹操點了點頭,安慰道:“你好好靜養。”

郭嘉咳個不停,擺了擺手,提起一口氣,斷斷續續道:“袁本初……之子,袁尚……逃向遼東……公孫淵,咳,咳……來日之事,信中可窺……一二……”

曹操忙給郭嘉撫背順氣,郭嘉一陣疾喘,曹操道:“以後再看,你先歇下。”

曹操讓郭嘉躺平,郭嘉疲憊閉目,曹操又拉著他的手,誠懇道:“奉孝吶,你的病能治,治好後,來日不可再吃五石散,也須得注意調理……”

郭嘉握著曹操的手緊了一緊,似乎還想說什麼,曹操俯耳到郭嘉唇邊,郭嘉極緩地搖了搖頭。

曹操微笑道:“奉孝吶,我十來歲時也生過一場大病,那時全身高燒不退,頭像針扎似的痛,我娘便握著我手一整夜,叮囑我,千萬得挺住,挺住,病便好了,典韋去請華佗,信使前往長安,去請……”

郭嘉竭力道:“主公……主公洪福齊天……奉孝自知……”

曹操心中一驚,觀郭嘉之言,竟是交代後事般的情形,忙打斷道:“哎,奉孝,聽主公一言,不可胡思亂想,主公還有點事,去去就來。”

曹操出帳,挺著腰,深深吸了口氣,道:“來人!著典韋將軍點一千兵!隨我出行!”

長安:

袁紹下車,四處看了看:“怎麼變成這樣了?”

張遼躬身道:“回稟主公,自兩年前曹孟德進了長安,燒殺擄掠,劫走天子後,城內老弱婦孺不足兩萬,駐軍尚存四千。”

袁紹點了點頭,午門外,曾經被呂布一戟劈成兩半的白玉柱仍立著。

張遼道:“這是溫侯昔年入宮殺董,午門應戰時親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