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出短刀,山犬很簡單的打落,但是接觸到刀身的霎那,他立刻感覺出不對勁,但是已經來不及。
是麻痺行動的毒粉,山犬皺眉,很不尋常的排斥感,那是人類的東西,喜鵲居然用了人類的武器。
眼見計畫順利,喜鵲略鬆了口氣,這也算孤注一擲,算運氣了,山犬也未必會依計畫碰到短刀,不過這困不了他多久。
喜鵲當下閉眼化身,換回原形,原本矯健的青年形象轉化為暗紅色巴掌大的小鳥,淒厲高鳴,振翅朝山犬撲去。
山犬行動不變的狼狽躲開。翼族原以速度見長,拼命時更是驚人,以己身當武器擊向敵人,產生的風壓足以撕裂對方,但自己也是喙斷骨碎的下場。
「你瘋了嗎!」山犬駭見喜鵲一撲不成,又拉高身形轉向再來。
咬牙,山犬掙扎地伸手,將全身力量集中在掌心,那淡紅色的影子微微彎了個弧線,看似極從容,箭一般地颼地越過了山犬的防衛,穿透了他的左胸。
山犬茫然摸著胸口,顧不得自己的傷,咬牙忍著卻先回身到喜鵲旁邊,那隻小鳥兒,一動也不動地伏在泥地上,血把他的羽毛染得更加鮮紅,輕輕捧著,掌中的身軀已經沒有任何氣息。
喜鵲……
掏出了鳳凰膽,黑漆漆的,不過指頭大,放在喜鵲的身上,慢慢催動著靈力,濃厚的靈光圍繞在癱軟不動的小鳥周圍,卻一點都沒有被吸收。
捧著喜鵲,山犬坐倒地上,目光投射在黑暗的樹林裡。林子深處,一個男人慢慢走出來,直到山犬身前。
「把他給我,你救不了他的。」
山犬眼中戾氣大盛,找死!!!毫無預警地就把手中不斷積蓄的鳳凰膽的力量推向來人。
來人卻只是轉了轉手腕,那龐大得足以毀到一半公園的力量轉瞬消散如煙,等驚愕的山犬回神,掌中的喜鵲已經在對方手上,甚至包括了鳳凰膽。
「不要打擾我。」男人凌空一壓手,作勢欲奪回鳳凰膽的山犬就只能坐在原地,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男人不再理會只能瞪著眼睛的山犬,隨手把鳳凰膽地給旁邊一個小男孩,低頭就開始對著失去生命跡象的喜鵲說話。
很奇妙的聲音,很奇妙的語言,彷佛整個森林,周遭的空氣都隨之給予回應,給予力量,一種別於他們四族的力量,山犬看不見,可是可以感受。
這個傢伙,是獸族的嗎?旁邊的小孩…明亮的月光照出小孩的臉,有些傻氣,但容貌卻是異常細緻。心頭隱約浮出一個名字:鳳凰…山犬沉下臉色,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眼看掌中的鳥兒恢復氣息,男人才停下低語,吐口氣,頗有些疲憊感,他溫柔地把小鳥同樣交給身邊的孩子,輕聲告訴他:要小心看顧。說完,才轉回身面對山犬。
「不認得我了嗎?」
頭一句話就讓山犬蹙眉。
「看來我變化很大,居然沒一個人認得出我。」頓了頓,男人又道。「山犬,我是獸王。」
* * *
陳沅孤身走在人擠人的百貨公司裡,現在正是什麼什麼週年慶,擠得要命,好不容易被擠上了童裝樓層,這裡人少了許多,讓他終於能喘口氣,拉拉襯衫下襬,走向角落的廁所。
關洛正在裡頭等著他。
「你幹什麼啊?關洛,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把我叫到這裡來做什麼?」
「噓。」男人伸出食指,示意禁聲。「我被盯上了,不要叫我名字,會很容易被搜查到。」
「搞什麼?」陳沅不解地皺眉。
「我問你,你最近身邊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
關洛神情相當嚴肅,陳沅也只好收起他的不以為然,仔細想了想,才搖頭,上上禮拜在自己店裡遇見那男人的事情他沒過幾天就忘得一乾二淨。
「沒有。」
「是嗎。」關洛沉吟。「總之你要小心點,我從頭跟你說好了,本來那是山犬的私事,我不好隨便透露,所以之前沒跟你說…他大約在八十年前,曾經被人類俘虜過,大概遭到了不是很好的待遇。自從他那次…偷了鳳凰膽後,力量大增,就開始找人類報仇,這七年一共有超過五百五十人死在他手上,我族以及人類還有翼族都在通緝他,根據人類的監視錄影器,在十天前,他跟喜鵲都曾被錄到經過上野美術館的影像,人族追緝者隨後趕到,那裡有很明顯非人類打鬥過的痕跡,不只是他們兩個的靈力氣味,還有第三者存在,那股力量相當……不一樣。」
「然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