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沅保持著沉默。
他大概曉得山犬的計畫,動手的日子應該在最近,現在靈力大漲之後,他也察覺山犬不曉得在什麼時候對自己動了手腳,應該就他所謂不讓自己洩漏機密的手法。小沅其實感情上還是有矛盾,但是理智上認為越快越好,他不想習慣這種虛假的幸福,這樣到時會很難脫身。
獅子踢到鐵板(33)補
* * *
天空一片陰霾,落得滿地灰暗顏色。
趴在草地上,陳沅很惡意地玩著『推倒小貓』的遊戲,趁著沒人在旁,把企圖靠近的『小貓』一遍遍地推倒在地。
我的孩子,那才不是我的孩子!想著,手底下也毫不留情。
後來惹得『小貓』蠻性大發,齜著未長成的牙,豎起身上的毛,一躍就撲上小沅,亂抓亂啃,嚇了小沅一跳,幸好他還沒什麼殺傷力,只是惹得小沅發癢,咯咯笑著亂滾。玩久累了,就一動也不動地玩起裝死遊戲。『小貓』發覺怎麼搔咬『媽媽』都沒反應,驚得嗚嚕嗚嚕含糊不清地叫喚,越來越大聲,音量跟身體全然不相配,小沅怕吵得屋裡的人發覺自己在欺負孩子,連忙睜眼撫摸他。終於滿足這個小祖宗,身子一歪倒在小沅身上。
正當這一對『母』子懶洋洋地午寐,突然之間,一陣劇烈搖晃驚起了小沅,下意識抱起孩子,地面依舊搖動得厲害,牆壁出現了裂痕。
地震?!小沅思緒飛快轉動。不,是山犬動手了?可是孩子還在這裡!他還以為山犬會用孩子威脅獸王跟鳳凰。說實在,他現在還弄不懂山犬到底要什麼?即使是狐狼王,他也不認為他是個反人類一派。
以白色房子為中心,草地逐漸枯黃,蔓延到小沅腳下,房子的一面外牆已經崩塌,小沅退了又退,一道道衝擊力量四散,劈在地面上翻起長長的裂痕。
直到被擊飛起來的泥土重重擦過他臉龐,才驚醒般地轉身,奔入林子裡頭,仍忍不住地停下腳步回頭觀望
身後傳來勁疾的風聲,『颼』『颼』地一個個穿過他往動盪的中心竄去,其中幾個地停在他前方,殺氣騰騰地包圍了他。另有一人隨後而來,攔在他們之前,揮手要其他人繼續前行。
是瀟灑依舊的狐狼王,明星味十足的穿著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要來作戰的,反而像是要去某個飯店大廳接受媒體專訪一樣。
他的目光停在小沅懷裡的幼獸,小沅不由得退了幾步,滿臉警戒。事後想想,對自己這種反應也頗茫然。
狐狼王只是翻眼抱怨:「他媽的那山犬,跟約定的時間完全不一樣,我明天演唱會就要舉辦了,現在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等我預演,我只能藉口說我急性盲腸炎跑出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狐狼王似乎對演藝事業比他的王者事業更加重視,對獸族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我只是聊盡個人義務的態度。
「嗯,大概吧。」
「辛苦你了,一個人類,這麼大義凜然要背叛自己喜歡的人,為人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掬一把同情淚。
「……」最近要重拍無間道嗎?
狐狼王開口還想跟他說什麼,最後看看時間似乎來不及了,又閉緊嘴巴只是對著小沅笑笑,跟著趕去與夥伴集合。
小沅佇立在樹林暗處。
他看著牢籠一樣的白色建物逐漸變為廢墟,衝起的紅焰大火包圍了殘餘的樑柱圍牆。
他看到了翼族,半露出翅膀與入侵者搏鬥。
他看到了滿臉驚慌憤怒的獸王,一方面要護著戰鬥能力明顯低落的翼族,一方面著急的東張西顧,連連被山犬與狐狼王聯手擊中,他不得不與那兩人糾纏,身上光芒逐漸暗淡。
他懷裡的東西一直嗚嗚鳴叫,極不安分地想要掙脫小沅的懷抱,小沅抓得更緊,耳邊一陣眩鳴,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覺滿滿的疲累,他不想再看下去了。那個驕傲的男孩子滿是挫敗跟脆弱的神情,一身的血汗汙跡,好像一根刺紮在他心上,他不想看。
走了很久才到山下,路人往他的來路指指點點驚異著:火燒山啊!小沅沒回頭,只抬手攔了臺計程車,說了地址。
車開了很久,景物不斷掠過,對司機搭話沒怎麼回應,到家後,去房裡拿了車錢付了,就坐在客廳裡一動不動。
第一次離開獸王,像是被趕離開了。
第二次離開他,是自己用雙腿走出來的。這算是一種進步嗎?獸王的孩子在他腿邊不斷磨蹭鳴叫。小沅苦笑著。
這次不管是他大哥或小弟都只是進門時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