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八寸長就要用棉線隔開,方便風乾,最後做好了,還要用針在腸衣上扎幾個洞,這也是方便風乾,不讓肉悶在裡面的。
整整忙碌了大半天,豬血圓子和香腸就做好了,至於做臘肉的肉則只要切好抹上鹽,過一個晚上再拿出來掛著風乾就行。
時間漸漸晚,楊氏就留馮氏她們在家吃飯,元繡娘做飯的時候,楊氏就帶著準備好的肉送去老宅那邊,除了謝氏提出來的兩隻蹄膀,還有五斤五花肉、五斤腿子肉。
馮氏她們吃過飯就回去休息了,畢竟第二天還得早起準備燒水等雜事。
第二天的時候,楊氏很早就起來了,知道福兒怕豬叫,就讓沁兒福兒等豬殺了之後,再過去。
殺豬時豬的嚎叫聲大半個村子都能夠聽到,福兒在自家也得捂著耳朵不忍聽,等聽不到任何哼唧聲音的時候,福兒才拉著張沁兒的手朝張樂兒家走去。
張沁兒進去的時候,豬已經在開水裡面泡著了,牛大勝正在和黃大安說話,說的就是黃大安今年怕是賺了不少錢,而黃大安則謙虛的笑了,嘴裡說著也沒多少。
周光勇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沉默,想必今年因為陳氏懷孕,他在家中照顧,沒法子出門幹活,這除了地裡的莊稼和偶爾上山打獵之外並沒有多少餘錢了。
不過他如今在張志廉的軟紙作坊做事,倒也還能每日賺上一些錢。
等豬毛泡軟了,大家也就停止說話,一起幹活了,張樂兒今天顯得特別高興,小寶也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每年殺豬的時候,都是孩子們最高興的時候了。
上午的時候又來了一些和馮氏交好的人家,馮氏早在殺豬前就打好招呼了,讓他們二十九日這天過來吃殺豬菜的。
張沁兒家因為豬血要用來做豬血圓子,殺豬菜就少了一樣豬血,而張樂兒家多了豬血之後,都能少切一斤肉了。
新鮮的豬血煮熟之後,滑潤可口,吃起來十分的有滋味,張沁兒也端了一碗殺豬菜站在一顆桂花樹下吃著,看著一院子洋溢著笑容的村民們,忽然覺得很有年味兒。
張樂兒家的腸衣給了張沁兒,又不用做豬血圓子之類的,於是張沁兒就和元繡娘回家做香腸去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張沁兒忽然說:“元嬸子你怎麼沒叫小花過來吃殺豬菜?”
提起趙小花,元繡娘就想起了那個黑黝黝的趙貴山,神色有些失落,低頭說:“叫了,但不肯過來。”
張沁兒就狐疑了,這村子裡誰家殺豬都得叫上許多人去吃殺豬菜的,基本上一叫一個準,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夠吃的上的,怎麼趙小花卻不肯來?
張沁兒抬眼瞧了元繡娘一眼,見她略微不太高興,也就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了,心裡卻打算去弄清楚緣由。
而等她弄清楚緣由的時候,不由得鬱悶了,原來趙小花也是很喜歡元繡娘,上回元繡娘給趙貴山和趙小花送新衣裳的時候,還親親熱熱的叫嬸子,只不過後來村裡幾個調皮的孩子就對趙小花說元繡娘是想嫁給她爹,做她後孃的。
自古以來,大家就對後孃很牴觸,基本上後孃兩個字就代表了惡毒了,俗話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尤其是後孃生了孩子之後,前面的孩子能有口飽飯吃就不錯了等等。
莫說這個時候,就是張沁兒的前世,很多孩子也對後孃很牴觸的,一般女人也是不願意當人後孃的。
趙小花雖然早熟,但是畢竟也是一個孩子,和趙貴山父女相依生活,其感情肯定要比尋常父女更濃烈許多,若是有了後孃,非但後孃要對付自己,爹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任誰都難免牴觸難過了。
楊氏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不過因為元繡娘對趙貴山的心意,而她也想元繡娘嫁在村裡,一來有個歸宿,二來也好做伴,於是晚上的時候就親自切了兩斤肉送到趙貴山家中。
趙貴山自然很感激,他正愁這個年怎麼過呢,不過白拿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意思的很,楊氏就婉轉的給他透了一些意思,又和趙小花說道了一會,無非就是如果有了娘之後,衣裳有人做,飯也有人做,如何如何好之類的,另外又說了元繡孃的為人親善和藹,讓趙小花別信村裡那些嚼舌根的。
楊氏走後,趙貴山就和趙小花面面相覷了,趙貴山從楊氏那裡得了話之後,心就一直跳動著,比當初頭回娶親還要激動許多,畢竟元繡娘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身上那股氣質可不是尋常村婦能夠有的,再加上長相好、脾氣也好。
在趙貴山的心中,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