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推門而進,再微抬首,看到倚靠在床沿花雕前的發呆的明月時,唇帶淺笑的關上門,輕步走進,輕聲道:“小姐每天晚上都會發呆”,而後在望見明月微微回神之時,走上前,將手中明黃奏摺遞上前,|七又道:“這是剛才泰公公送來的,據說是滿朝官員聯名上書,懇請皇上廢黜胡昭儀的妃位,且打入冷宮的摺子”
明月倚靠在床沿上,在聽罷的蕭童的話時,有些漫不經心的伸手接過那本明黃奏摺,卻不開啟,只是輕道:“帝王寵幸嬪妃與朝臣何干?泰公公將摺子遞給我又是何意?”,說著,伸手揉了揉額頭,抿了抿唇,閉上雙眸小寐
蕭童望著明月依舊淡薄冷清的模樣,不禁低下首,神色有些僵硬的道:“小姐,|七 |奴婢聽說聽說皇上已經半月餘不曾臨朝了,甚至連國事也不去處理,奏章都堆滿了御案,如今朝中上下議論紛紛,都認為是胡昭儀妖言惑君,整日糾纏帝王,因而才使得帝王荒廢早朝,所以,便聯名上呈了這本摺子,至於”,蕭童說道此處,抬睫望了望明月,撇了撇唇道:“至於泰公公把摺子遞到‘寒月宮’來,是因為皇上說說後宮之事理當由後宮之主來定奪,因而才”
“我知道”明月輕柔的打斷蕭童的話,纖細的玉指撥開奏摺,斂睫望了一眼有數十摺疊的文字,在最後一頁瞥見有大約二十多名的官員的名字之時,秀眉輕動了一下,清幽的眸光停落在‘歐陽遲’與‘暮鐵雲’上,隨即將奏本合上,眸光略顯疲倦,輕道:“歐陽遲在一年前早已心懷不軌,但卻因冷孤雲突然去世而擱下了之前的計劃,如今,他膝下已無女仔後宮之中呼風喚雨,此次聯名,想必是想到緩兵之計吧”
蕭童秀眉一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少許,她疑惑的道:“小姐的意思是歐陽丞相是想借此次聯名除去最為得寵的胡昭儀,想借機打擊皇上,待到皇上因失去寵妃而一蹶不振之時,再”
“出了如此,想必憑藉他的實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明月清冷的道,而後粉唇抿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將手中的奏本扔到一旁,閉上眼,悠悠的道:“蕭童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蕭童愣了愣,擰著秀眉望著被明月扔到床沿上的明黃奏本,抿了抿唇,抬睫望著似乎毫不關心此事的明月,有些為難的道:“小姐,奴婢笨拙,怎麼會知曉此時如何處理呢?倒是小姐您,皇上今日讓泰公公送來奏本,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如您就就順應其意吧”,||皇上的意思已再明顯不過了,倘若小姐不願處理此事,他便一日不臨早朝
明月的長睫微動,卻是扯唇淺笑,少許,她拉上棉被,緩緩的躺下,倒身,睜開雙眸望著芙蓉枕上的盛開的粉色牡丹花,輕道:“時辰不早了,蕭童也該休息了”,說罷,便再次閉上雙眸,沉靜不語
蕭童眸光帶著少許憂傷的望著明月嬌美的側容,還想說什麼,卻如梗在喉一般的無法言喻,緩緩低下頭,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寒氣,這才起身輕輕的將芙蓉帳放下,轉身小步離去
…
夜露風霜,冷香悠然
呼嘯的北風捲著枯枝撞擊在窗沿上,只聞窗外一陣鬼哭般的風聲
床榻上,沉睡中的明月微微的擰起秀眉,在聽到窗子吱呀的響聲時,輕顫長睫,帶著幾許惺忪的緩緩睜開雙眸,卻看到狂肆的寒風將窗子吹開
掀開棉被,輕起身,|撥開芙蓉紗帳,在聞到冰冷空氣中的絲絲冷香之時,唇隱淺笑,款步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幽黑的夜色,在遠遠聽到鑼鼓更聲時,伸出手握住窗前的花雕,剛想關上窗子,卻在此時竟瞥見不遠處一抹直立風中,凝視著她的明黃身影
心窒,明月的長睫一顫,在看到那道深幽的眸光中也閃過一絲愣怔之時,緊抿唇,隨即想也不想的關閉窗子,咳嚓一聲,隔阻了那道似喜悅又似慌亂的視線
閉眸,明月轉身倚靠在牆壁上,平靜多時的心像是突然被攪亂了一般,氣息難平,而後像是先逃避什麼一般,輕步走到燈前,吹滅了哪即將燃盡的蠟燭,讓周遭陷入一片昏暗中
窗外的身影在看到窗關燈滅之時,眼中的升起的欣喜頓時像是被這呼嘯的北風凍結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哪裡,深幽的眸光中注入了穿刺進心臟一般的絕望,但是,卻依舊像是中毒般的痴痴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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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明月坐在鏡前望著鏡中的容裝,神色有些微微失神,在蕭童取出那枚白玉牡丹簪別在她梳好的髮髻上時,她伸手阻止,在蕭童微怔之時,她隨手拿起了飾盒中的一柄雕著飛天祥鳳的金釵遞到蕭童的手中,抿唇道:“今日我要去探望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