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那柔美的燭光將她的面龐照得極為明媚。自他們相識,已經有十數個年頭了……
見秦思伸手解開釵環,葉筠一急急上前按住她的手,輕聲道:“容我來。”
秦思笑而不語,看著他極為仔細地鬆開她的發。
“今生我最大的願望便是日日與你這般洗盡鉛華,相濡以沫。”葉筠一手指繞著秦思黑綢般的長髮,低聲一嘆,這嘆息夾雜著太多的無奈。秦思心中一動,起身與他對立著,隨即踮起腳尖,如同那年少時一般,青澀卻溫存地吻上他的唇。
葉筠一胸膛間積蓄著百般柔情,他輾轉舔、食著微甜的唇瓣,喉頭帶著熱切,渴求著絲絲甘霖。手指緩緩滑過秦思的腰身,手指一挑,錦帶便鬆散開來。
衣衫盡褪,兩相交織。
秦思揚起下顎,微微弓著身子迎上。葉筠一亦不錯廢這片旖旎,挺身出入間,紅鸞帳中,呻吟婉約……
而在屋子外,有兩道黑色的影子漸漸靠近。
一個打扮精緻,面貌傾城的小姑娘放輕手腳,趴在地上小心地爬著。眼看著那透著燭光的窗子近了,她才心裡一鬆,膝蓋的動作快了幾分。
“嘭。”
“哎喲……”
腦袋一痛,這姑娘不禁低呼了一聲,又想起屋內有人,生怕驚擾了,趕忙將雙唇抿上。藉著窗柩下的微光,這姑娘抬起臉來,一雙微淺的眸子熠熠發光,這姑娘正是元貞。而撞上元貞的“那貨”也是一呼,元貞聞聲看去,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子亦是悄悄趴在地上。
二人極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隨後慢慢推開來。直到走得離屋子有些遠了,元貞才擰著眉頭看去。眼前的男孩子眉清目秀的,一雙黑眸極為明亮,紅唇不點而朱,是個讓人極想欺負的模樣。
“你是誰?”被元貞打量得不自在,小男孩揚起下巴問道。
元貞看著他這模樣,輕聲冷笑了笑:“你又是誰?”
“孤……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元貞聽著他說話的語氣,不禁勾起眉眼道:“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景勝太子。”
“你……”
被報出名姓的景勝一急,上前便伸手捂住了元貞的嘴。元貞哪裡容得下他放肆,瞪著眼張嘴便是一咬。元貞口下半分不留情,想著景勝的身份,牙齒更是深深往下壓去。
就怪你……哼。
景勝低聲喊了喊又停下,等到元貞鬆開,他的手掌心上已經落下好幾個血紅的牙印了。
“你為何要咬我?”
元貞斜眼看了看他,冷聲說:“因為你沒用啊。”
景勝哪裡聽過這般嘲諷,他皺眉看向元貞,厲聲質問著:“你既然知曉孤的身份,還敢說孤無用?”
“為什麼不敢?”元貞微微嘟著嘴,將手負在身後,卻有幾分傲然氣質。
景勝仔細看著元貞,好似想到了什麼,又轉頭看了看那屋子。忽而,他輕笑了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元貞妹妹。”
說著,景勝走近前來,微微拱手對著元貞一禮。元貞卻絲毫不領情,揮手開啟了景勝的袖擺:“別妹妹妹妹的叫喚,你若有用,我才認你當哥哥。”
“孤……不,我要如何才算有用?”景勝有些迷糊,出言問道。
元貞眸子裡閃過一瞬的狡黠,她清了清嗓子,輕聲道:“你也看見了,母皇和爹爹這般著實讓人心疼。你說我們為人子女的,是不是該幫幫他們?”
想了想,景勝頷首:“是啊。可是父皇與你母皇身份有異,著實沒有辦法啊。”
元貞沒好氣地橫了景勝一眼:“哼,就知道你是個沒用的。你想想,若我們早些親政,是不是他們便能在一起了?”
“這個……”景勝略一沉思道:“這個倒是行得通啊,可是我年紀尚輕,怕是有心無力啊。”
“迂腐,只要你有本事,還有人攔著你不成?”元貞拍了拍衣襟,對著景勝一笑:“我們不妨打一個賭,三年之內,若是你能親政,我便喚你這聲哥哥,若是你不能,哪裡有本事當天朝的君王,到時候,可別怪我這輩子都瞧不起你……”
景勝將元貞的輕蔑看在眼裡,一股不舒服的感覺蔓延開來,他稚嫩的臉上滿是堅毅,他對著元貞沉聲道:“你放心,這聲哥哥,我等著。”
說著,景勝趁著夜色小跑著離開。而元貞,側身對著月牙一笑。但願,他們都能做到,但願,能早日還爹孃一個團圓……
……
貞和十三年十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