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姑姑!
如果僅限於這兩段內容,範閒也只能透過這個情報確認太子殿下對於長公主殿下的美麗容顏,完美身軀有無限的暇想,雖然稍嫌變態,但是對於前世曾經經歷無數肥水文洗禮地範閒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真正把範閒嚇的從榻上跳將起來的,是洪竹傳信中所寫的第三段內容,只有一句話。
他說,這幾個月裡,太子很少親近東宮裡的宮女和侍妾了,而且精神很好。
……
……
很簡單,甚至在一般人看來很沒意思的最後一句話,卻把範閒嚇的不輕,這張紙雖然寫的隱諱,但是在有心人眼中,還是知道是在說誰,洪竹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卻根本不敢寫在紙上……
姑姑?範閒在書房裡急走數圈,嘴唇有些發乾,終於在矮塌前站定,一搓手將這張紙毀成碎末,臉色極為古怪,許久之後,才低聲罵了一句:“你***以為自己是楊過啊!”
範閒傻了,他徹底傻了,雖然金先生,仲馬先生都曾經教過他,這世上最骯髒的兩個地方就是皇宮和妓院,前世的歷史也曾經用髒唐臭漢四字給過他一些心理建設,可是真正知道了宮裡那些事兒,他這位慶國最大的妓院老闆依然止不住瞠目結舌,大感震驚!
他走到桌旁端起一杯冷茶喝了,澆熄了內心的那抹震驚與荒謬感,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他終於知道了洪竹的恐懼從何而來,任何一個人,知道了這樣一個不容於世的亂倫故事,第一個反應就是害怕被人殺了滅口。
同時,他也知道了太子為什麼最近如此平靜,如此顯得胸有成竹,原來……他有把握讓長公主真正地捨棄二皇子,轉而支援自己。
可是……如果長公主是在玩弄太子殿的感情呢?
範閒忽然想到這點,馬上又搖搖頭,給了自己一個輕輕的耳光,這麼大的事兒,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難道還要替老二考慮?自己必須從這個訊息裡獲得最大的好處才是真的。
可是他的腦海裡依然忍不住浮現出廣信宮裡那種畫面,不由打了個冷噤。
他的心裡確實不舒服,一方面是很莫名其妙地替長公主不值,這位慶國第一美人兒,未有絲毫韶華漸褪之跡的絕世佳人,怎麼能用自己的身體當武器?縱使坊間一直傳言長公主殿下養了許多面首,可範閒依然下意識裡不想相信這個。
不爽的第二個原因是,不管怎麼說,長公主都是自己的丈母孃,太子這個小王八蛋居然和自己的丈母孃有一腿,那自己在梧州的老丈人帽子怎麼辦?自己……又***算什麼!
範閒站在桌邊拳頭微微用力握著,心裡頭一陣毫無道理的憤火,明明是一件可以讓他用來大作文章,直接把太子整垮的訊息,但卻讓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總覺得自己被太子佔了天大的便宜。
同時,他也有些惱火於洪竹的膽大,其時踩在靴腳下的紙片,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們看到一角,這事兒如果傳了出去,範閒也很難保住他。
他在桌旁沉默了許久,終於從那種荒謬的失敗感與憤怒中擺脫了出來,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決定還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這個驚天的訊息。
只是……
如果不能和洪竹當面交談,從皇宮內部著手,也根本沒有法子把這件事情的影響發揮到極致,總不可能讓監察院八處再去市井裡散佈流言。
長公主與太子有染?範閒可不想冒著陛下震火,太后老羞成火,清查監察院的風險扔出這些流言,他必須讓皇帝或者太后,親自發現這個宮廷內的醜聞!
他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地安排一個計劃,同時,在趕在離京之前。與洪竹二人商定計劃實施的所有細節。
而說到計劃、陰謀這些字眼,擅長狙殺和小手段的範閒並沒有太多信心,他馬上想到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那位白衣飄飄地公子。於是他馬上走出書房,直接穿過後圓上了馬車,竟是連後方範府前宅傳來的宣旨聲音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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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至監察院那座灰黑方正的建築,範閒急匆匆地跳下車來,皮靴踩在天河大道兩旁堆著的殘雪上,發出哧地一聲。
一路往院裡走,一路便有迎面撞上的監察院官員滿臉震驚地行禮、讓路。這些官員們看著提司大人陰沉的臉色,急匆匆的步伐,心裡都在想,不知道是京裡哪位大人物又要倒黴了。
推門進入密室。並不意外地看見窗邊黑布旁邊的桌後,坐著一位穿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