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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祈言帝的真正來臨,也就是說我的也該成親了。十五歲的如花季節,現在的時代還是少女懷春的開始,而如今我卻要披上大紅的嫁衣,為人婦了。想來,卻是太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充滿喜氣的春天,祈國上下都洋溢著喜氣,因為他們成年親政的皇帝真的要了,而且娶的是祈國炙手可熱的凌將軍的獨生女兒。
大紅的喜服,沉甸甸的華貴的鳳冠,不知道我的臉上被摸了多少層的粉,也不知道頭上帶了頭飾,我像個木偶般任由眾人擺佈著。
“小姐,你真美?”小石頭扶著我的肩,示意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人家都說女人最美的時刻就是當新娘的時刻,那麼就是說現在麼?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點不敢相信,這就是我?大而清亮的眼睛,在紅色的氤氳中帶著幾分迷離,白裡透紅的小臉,帶著幾分嬌羞,櫻桃般的小口柔和完美的唇線,時而幾絲笑意牽動嘴角微微翹起,有幾分調皮也有幾分可愛。我微笑著,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應該是我最美的時刻麼?上輩子我始終為自己不能披上嫁衣而懊悔,現在可以彌補了我跨越千年的遺憾麼?我曾經期待一份完美的愛情,期待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完美畫面,也曾經以為自己得到了,卻在回首間發現幸福就跟手裡的沙子一樣,想抓卻在無意中從手心溜走。
我的未來還有幸福麼?手心的沙子是否都已經被我丟盡,我是否還可以重新回到沙灘,捧起我的幸福之沙?那個男人,等待著握住我未來人生的手,是否溫暖依舊,我是否能安心把我的手放入他的大手?過往的幸福,過往的糾纏,過往的不知該相信誰的真相,一次次把我帶入谷底,一次次讓我對愛情失望,半年的休養,我仍舊不知道該何處何從,該如何面對那曾經的愛人。
直至今日,我依舊矛盾掙扎,試圖聽他的解釋,試圖相信,卻一次次有被迫放棄相信。這樣的日子該怎麼去面對?我不知道。時間也不允許我再探究下去了,震天的鑼鼓聲已經響起,花轎該啟程了吧?
一天的日子過得昏昏沉沉,我只覺得自己快麻木了,不知道跨過多少門檻,也不知道磕了幾個頭,更不知道自己被人帶向了何方。只記得那雙帶著暖意的大手拉著我有些發涼的小手,緊緊地,又無比珍惜地,似乎拉著他的一件至寶,一刻鐘都不願鬆開。我本以為我會懷著悲憤的心情來完成這個婚禮的,卻沒想到自己無比的平靜,除了累,我再沒有了任何的想法,難怪都說皇家婚禮繁雜緊張,原來果真如此。
在我終於餓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我的屁股終於捱到了久違的實物上,而且還是極其柔軟的地方,應該是床吧。一屁股坐下去,我都快打算這一輩子都不站起來了。喧囂聲漸漸隱去,只輕聞窗外宮女太監的幾聲嬉笑。
“小姐,給你!”我蒙著大紅頭巾眼睛看不見,直覺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小石頭悄悄遞給我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是一個已經開始發硬的饅頭。這屋子裡站著一大群的宮女老麼麼,我一直只好任由肚子餓得咕咕叫,卻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想起昨天,帶病的嫂子,跟我囑咐的一大堆規矩,還有前些日子那些老麼麼教給我的規矩,我知道母儀天下意味著什麼,行坐舉止,皆有進度。我雖不屑那些所謂的規矩,卻不願垢人話柄,所以一直很規矩地坐著一動不動,這個時候能坐著是多麼美的一件事!。
這該死的小石頭,這個時候塞東西給我填肚子,也不塞個軟和一點的,塞個半硬的饅頭,想噎死我啊!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比饅頭更好的東西了,怎麼硬塞進嘴裡,可以無聲無息地慢慢軟化嚥下,而不讓那些個看似乖巧卻一直在努力發現我有何異動的宮女太監們!
我悄悄地握著饅頭的手伸到了嘴邊,幸虧喜帕夠大夠長,小石頭也乖巧地往我面前站了站,替我遮去一邊的小動作,看來我不用當第一個餓死在洞房花燭夜的皇后了。我一點點地把饅頭塞進嘴裡,期盼著這樣的折磨快些過去。
突然我覺得這裡更安靜了,有人走了進來,不應該說有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聽見宮女們依次退出的聲音,也見到小石頭的身影離開了我的身側。我的手正放在嘴邊,不知道該放下去還是該繼續停留在那裡,嘴裡的饅頭還沒消化完。我有些苦笑,我努力成為一個端莊沉穩的皇后,卻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就搞砸了呢?
他不動,我亦不動,這是規矩。我悄悄地鬆開饅頭讓它慢慢地滑入寬大的袖口,然後漫不經心地放下了手臂,兩手交握放在了膝蓋上。
“你手裡拿著什麼?”是他!
“沒什麼!”我一慌張,半個饅頭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