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門被破開,西方而來的鐵騎長驅直入,關中大好風景,再無一處可以阻礙。
然而這隻軍隊卻本就是奔著京城而去的。
同時,白銀之虎的孤軍似乎也做出了決策,幾乎是同一時刻拔軍北上。
明眼人都知道這勉強算是皇家的奪嫡之戰,這種渾水大多人是不願去沾惹,水鏡宮的黑暗兵法三人在北地不歸,如今這剩下的張鉅鹿本也是打算“立嫡以長”的打算,自然也不會出力。
所以,關鍵的關卡一破,這西方並上南方的十多萬大軍便是浩浩『蕩』『蕩』,每日都向著京城『逼』近。
“廣兒,現在回頭還不算晚。”
黃升站在京城西門外,抬頭看著城牆上那裹著金『色』蟒袍的少年,“月影也掛念你的很,這仗不打了吧。
老夫承諾,無論如何,你始終是神武王,無非是重選處封地。”
夏廣想起幼年時自己在黃家練習弓法的情形,每日都是那右臉被毀容了的小姑娘送自己回皇宮,後來又是彼此熟稔了。
黃升又抬頭看著城牆,“廣兒,皇長子雄才大略,仁心仁德...”
夏廣忽然道:“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我便給你們一次賭鬥的機會,否則這京城固若金湯,你們大軍攻不攻的破還是一說,即便攻破了,我也保證城裡什麼都不會剩下。”
黃升問:“你要賭什麼?”
夏廣沉『吟』片刻道:“你們既然能有僧人破開函谷關,為你們開路,那麼我就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挑出三人與我對戰,車輪戰也好,一起上也好,勝了,按你們的來,敗了,按我的來。”
黃升揚聲道:“這件事我沒辦法允諾,我去問過皇長子再說。”
隨後這位老將軍就是策馬而去,與軍營中央的那名皇袍男子交談片刻,面『色』有些古怪的站回了城下,咳嗽了半晌才揚聲道:“廣兒,你武力蓋世,這三人戰的條件要換一換。”
大周神武王俯瞰城下千軍萬馬,神『色』不變,靜待下文。
黃老將軍這才道:“三日之後,天亮你一人出城,任由挑戰,若是天『色』暗了還能站著,便算你贏。”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遠處的張燕人也忍不住捂住了臉,老子雖然粗,但是這種要求...還真是提不出來啊,想想那神武王十有八九也是拒絕,這樣也好,戰場上直接殺個你死我活,賭鬥個『毛』啊。
京城內外,城上城下十多萬人,甚至是京城內的百姓,都是聽到了這對話。
“這賭鬥傻子才會答應吧,黃將軍怎麼會說這麼個要求。”
“是啊,不過三人車輪戰確實戰不過神武王,他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其實江湖上,外面都流傳神武王是第一暴君,可是我覺得他人挺不錯的,還在酒樓裡看他喝過酒,親切的很。”
“但是,這皇長子繼位也確實比...”
“慎言,慎言啊!”
百姓們,甚至是軍陣裡都有些嘈雜,議論紛紛。
但沒有人覺得神武王會答應這樣的請求,要是這樣,還不如兩軍擺開,面對面廝殺,有什麼差別?
然後,眾人便是聽到了豪氣如雷的大笑聲。
夏廣坐上牆頭,俯瞰著城下,笑道:“老師,你意思是說,三日後我一個人在城下,任由你們或者你們請來的外援進行攻擊,我不僅不能帶部下,甚至不能逃,只能站在這一處,一個人對戰你們所有人,是吧?”
黃升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說好,抬頭看著自己那徒兒,金『色』蟒袍刺人眼,而披散黑髮更是說盡風流。
神武王開口道:“怕是隻有傻子,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答應你們這樣的要求?”
他斷了下隨即仰頭豪爽大笑起來:“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哈!”
這位神武王拍著城牆猛然站起,“就如你們所言,三日後,我一人站在西門,從天明到日暮,在此之前,和尚也好,道士也好,隨你們請外援,我...無所謂。”
說罷,蟒袍的王爺從城牆一躍而下,而笑聲依然似在十數萬大軍,在敵我之間回『蕩』,這萬般的幹雲豪情,真是令人心中無法平息。
良久,遠處那鬚髮戟張的張燕人吐出一個字:“草!”
然後又嘆了一句:“老子服氣。”
黃升也是搖搖頭,帶著三隻犬子看著那狂妄霸道的身影逐漸遠處,而三隻犬子的眼中光芒愈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