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發現它了,不是嗎。
Gin彎腰撿起了地上散落的那些紙頁,半晌過後,才走到我的面前抓著我的領子,將我拎起來與他平視。「嘿,Lotus,你把這些東西都看過了,是嗎。」
「是,我看過了……就算我看過了又能怎麼樣?!我也只是看過了而已!」我討厭面前這張臉,我討厭這張臉的主人,就是這個有著狹長鳳眼以及金栗色長髮的男人,用他偶有的溫柔將我變得愚蠢!
我居然還以為他可以成為我最平凡的依賴,真是天真得可笑!
低下頭冷笑幾聲,我的語氣纏綿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內容卻控訴著我的無能。「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呀,根本無法對你們的所作所為作出任何反抗,不是嗎?」
“啪——”Gin的神色冰冷,他甩手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你最好清醒一點。」
他的力道之大,讓我失去平衡跌倒在身後的床上,舌苔嚐到了嘴裡腥甜的味道。
說不定,那一巴掌Gin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呢……
自嘲的笑了幾聲,我的眼神彷佛無法聚焦一般,看不清面前到底是誰的臉。「我恨你,Gin……我恨你,Vodka……我恨你,貝爾摩得……我不會忘記你們這一個星期以來對我的好,因為這些回憶是證明我天真的直接證據!」
我現在真想用Vodka曾經問過我的問題,來質問我自己……
範本西,如果你真的二十五歲了,為什麼還會那麼毫無防備的去相信這些人?
如今,連帶著人類本身就附有的感情和信任,你都被騙得一乾二淨。那麼,除了一身皮囊,你還擁有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範本西你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窮光蛋!
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我終於伏倒在床上放聲痛哭。
這張嘴有多少人吻過?!這雙手有多少人牽過?!我在多少人的懷裡熟睡過?!我在多少人身下迷失過?!有多少人睡過這具身體?!
——連這一身皮囊都骯髒得讓我的神經瀕臨崩潰,那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真真正正屬於我範本西獨有的完整無缺的寶物?
——沒有!
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被侮辱被欺騙,最後難堪到如斯境地?!
哭的累了,睏乏的感覺向我襲來,在我快要陷入沉睡的境地時,我聽見了Gin的聲音。
他的唇貼著我的耳畔,他的手撫摩著我的臉,這種感覺很舒服。「範本西,只要你不背叛組織、不背叛我、不背叛“Lotus”這個代號,我就永遠不會騙你。」
被Gin抱在懷裡,我抓緊他的領口,莫名安心。
我忽然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愛情的氣息,不同於往日的曖昧和古龍水的銷魂,這是一種真真正正刻進我骨子裡的歡愉。
我相信,終有一天我看見的那些文字會被時光侵蝕變得斑黃,然後褪色消失不見。
或許我無法忘記這件事,但是我願意學會放下。
誰讓我像初生的雛鳥一般,在組織裡醒來的第一眼,便是看見了他。
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保時捷里正放著電臺午夜檔的柔和情歌。
貝爾摩得和Vodka坐在前排駕駛座上。聽見我醒來時的咕噥聲,貝爾摩得轉頭看我,笑容嫵媚又誘人,「Lotus,你下午那哭聲真是驚天動地,我的別墅都快給你震塌了。」
被貝爾摩得這麼一說,我的臉燙得像是快要燒起來,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卻撞到了Gin的下巴。他“嘖”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揉著下巴,然後盯著我的眼睛是賊亮賊亮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給你呼呼……」扒著他的肩,我湊到他的下巴前,嘀咕道,「來,叔叔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Vodka又欠扁的開始煞風景,「呼呼~來,親愛的,我給你呼呼~」
「混蛋!Vodka你去死吧!」提起一隻腳踹向Vodka的腦袋,卻在中途被Gin拉住。「如果你不希望我們出車禍,不妨等我們到了目的地再教訓Vodka。」
聽了Gin的話,我才意識到,又是Vodka那傢伙充當司機的角色。「嗯哼哼哼哼~Vodka,等下有你好看的。」
「切,如果不是有大哥給你撐腰,我一定會把Lotus你打得滿地找牙,嘻嘻嘻。」Vodka的笑聲讓我起了一大票的雞皮疙瘩,這麼一虎背熊腰的男人為什麼喜歡裝可愛“嘻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