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落,星輝交替。
弦月在地上投下一片清輝的光芒,被籠罩在朦朧月色中的宋元國。金鑾殿門前恢弘大氣的青石路面上,此時聚集了朝野百官以及宮廷無數侍衛。
所有人面落困惑的看著漢白玉臺階之上,漸漸走來的三人。不論多麼嘈雜的場面,在幾人露面的瞬間,頓時如空谷般靜謐。
宋清舒一身華麗龍袍,在臺階邊首的位置,一名小太監手捧著金黃色卷軸靜候。君莫言和林宣一如初見般,黑衣白髮,黑髮白裙,沒有過多顏色點綴,卻是最耀眼的存在。
百官所疑惑的是,為何二王爺身著龍袍,而皇上皇后甚至是他們馬首是瞻的丞相都不見蹤影,而原本他們的到來,就是收到了皇上的聖旨。
“宣!”
宋清舒看著下面百官仰視的姿態,高高在上的感覺卻讓他沒有任何塊感所言。而單字出口,小太監立刻將卷軸開啟,朗聲誦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年事已高,疾病纏身。經多年觀察,二王爺宋清舒為人正派,有帝王之賢,今特傳位於二王爺,自此統領宋元國天下!欽此!”
啊--
無數人唏噓感嘆,也有不少人驚慌失措,更多的則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傳位聖旨的不解。按說皇帝的身體並非到了多病的地步,明明還算是硬朗,怎麼會突然如此痛快的就將皇位傳出。
“二王爺,不知丞相大人和皇上人何在?”
百官中,不知誰在其中對著金鑾殿上收的宋清舒喊了一聲,稱呼依舊是二王爺,卻透露出此人刻意忽略的聖旨內容。
“父皇和母后潛心修佛,勢要為宋元天下安康祈福,已經於今日晌午離開皇宮,如今朕就是宋元國的皇帝!”
宋清舒龍袍罩身,金冠束髮,一手背立在身後,眸子中透過金鑾殿內傳出的燭光,依稀能夠發覺深藏在其中的苦楚。
若非被逼到絕境,他也不會下定決心要反擊與他們。多年來備受冷落的尷尬處境和被親兄弟暗中打壓的生不逢時,都讓他變得不再是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
“不可能…臣等不信!”
一人喊出了話,隨著就有更多的人對聖旨產生疑問,改朝換代皇權更替最難免的就是這異心之士。
“再宣!”
宋清舒根本無視與下面的群臣喊叫,直接看著之前宣旨的小太監,再次命令之後,小太監依舊看著手中的聖旨,大聲朗讀:“朕自知正值天下動…亂,為保宋元百姓安寧,如今自願臣服與西木之下,取締宋元國號,改為西木藩國。自此後宋元國不復存在,西木藩國將與西木共創太平!”
如同兩道驚雷的聖旨,在前後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全部宣讀完畢,而群臣之中早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以丞相為首的派系,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唯獨沒有任何動作的,就是那些皇宮內的侍衛宮人,對於誰來做皇帝一事上,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換個主子而已。況且他們本就是下等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和辯駁的立場。
再說二王爺也說了,為了宋元國百姓安寧,才會投奔了西木國。如今稍微明白的人都知道,西木已經拿下中燕國,逐鹿中原定然如虎添翼了。
“不行,二王爺你這是賣…國求榮,臣等要見丞相,要見皇上!這宋元國還不是你說了算的!”
吵鬧失控的場面,讓宋清舒凜冽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君莫言和林宣,繼而說道:“有誰不同意的?站出來!”
話落,身著官服的官員不少人都蜂擁的走出了佇列,每個人臉上似乎都是剛正不阿的態度,而究其原因宋清舒自然知道,無非就是因為他們所聽從的人沒有出面罷了。
“好!你們要見丞相,朕成全你們!把丞相抬上來!”
振臂一揮,金鑾殿外圍的兩名宮人便抬著擔架走到了宋清舒的身邊,而擔架之上的人幾乎已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而見到擔架的時候,下面的官員不禁都伸長脖子看去,但因金鑾殿頂端地勢過高,群臣無法得知一二,宋清舒再次說道:“抬下去,讓他們好好看看,宋元國前朝丞相如今的樣子!”
“喳!”
兩名小太監有些吃力的走下長長的漢白玉臺階,當眾人終於得見丞相的時候,卻是有不少人有因此而嚇得後退,甚至還有踩到了自己衣襬而跌倒者。
“丞相因謀朝篡位之嫌,被父皇秘密處死,如今你們得知了宮內秘聞,諸位有何感想?你們身為丞相的官僚,難道會不知其暗中都做了什麼勾當嗎?需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