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看見太史慈痛哭流涕,卻並沒有制止,待得他發洩完了,這才緩緩說道:“丈夫生世,當帶三尺之劍,以昇天子之階。今所志未從,奈何而死乎?太史子義,我念你是一代將才,不忍埋沒,欲用你一展雄才,匡扶天下、保國安民、開創不世功業,也搏個光宗耀祖、封妻廕子,名標青史,不知你可願意?”
太史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痛楚之色,隨後拜倒在地,恭敬說道:“承蒙大人不棄,慈願捐此殘軀,任憑大人差遣,只是末將有一事想要請示將軍,畢竟故主孫伯符與末將有活命之恩,所以,末將請求大人,終孫伯符之世,不願與其為敵,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劉琦聞言大喜,立刻扶起太史慈,大笑著說道:“子義乃是忠義之士,故有此求,本將又如何不肯答應?不過孫伯符也確為一代英雄,已經有不少他的舊將提出這樣的要求了,比如虞仲翔、呂子明、陳子烈,現在又多了你太史子義。”
略頓了一頓,劉琦便說道:“太史慈,本將封你為忠信校尉,命你依舊掌管本部人馬,當然,被我調走充作中軍的就不歸還了,本將再另從他處為你補足兵源,令你率一萬大軍前往廬江迎戰張遼,呵呵,不知子義可有信心迎戰呂布昔日帳下的第一虎將?”
太史慈聞言,渾身立刻散發出了一道強烈的戰意,肅然說道:“請大人放心,末將定然生擒張遼,獻與大人帳下。”
說完之後,太史慈領過兵符,又對劉琦拜謝,立刻前往軍中召集舊部,之後又領取糧草,星夜前往廬江而去。
“呵呵,如今歙縣已得,接下來我們就該實行下一步戰略了,我命仲邈率軍一萬堅守歙縣,與黟縣的全柔、陵陽的文長、虎林港的甘興霸相呼應,共同防備安吳城的周瑜,其餘人手隨我即刻南下,與深入會稽的姜公琰共同夾擊會稽的松陽、太末、烏傷、章安等縣,雖然這些地方盡皆是山越族人所居,卻也是極好的兵源地,日後我軍可從這裡徵發大量山越兵,並且在這些地方發展農桑,絕對會是我們成就霸業的根基所在。”
劉琦說完之後,便命人迅速將寫給蔣琬的書信送到漢興縣,與蔣琬相約出兵,又給正在長沙的杜襲寫信,令他率軍秘密屯駐洭浦關,一旦發現交州刺史賴恭進攻蔣琬,立刻發兵攻擊此人。
在此之後,劉琦開始部署做好出兵會稽的一切準備,直等時日一到,大軍立刻出發進行征討。
而這時候,正在安吳堅守的周瑜聽說劉琦攻克歙縣,招降太史慈的訊息之後,不由得氣惱攻心,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因為他知道太史慈是孫策麾下第一戰將,當年孫策為了收服此人,沒少花力氣,現在由於自己決策的失誤,竟然連此人也都歸降了,自己日後不知該如何向主公孫策交代。
其實如何交代還是小事,現在的關鍵是,由於連續的喪師失地,如今前線的軍心開始動搖了,即便是像黃蓋和程普這樣的老將也都有些信心不足了,以往臉上的那種自信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愁。
這一切都讓周瑜感到心急如焚,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提上一支大軍,感到歙縣質問太史慈,主公待他如此禮遇,為何竟然無恥變節?
心中的壓力再加上連日的勞碌,使得周瑜原本那鐵打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在驚聞太史慈投敵之後,竟然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大都督……”見周瑜如此,黃蓋、程普等人都是心中大驚,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周瑜。
可以說現在的周瑜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如果周瑜有什麼意外,恐怕他們連新修築的安吳城都沒有信心保住。
“主公,我周瑜愧對主公的信任,這些日子以來竟然令我軍接連戰敗,現在不僅歙縣丟了,連太史子義都投降了,丹陽一郡在短短一個月內竟然連失三縣,唉,是末將無能,害得我軍喪師失地,主公大業遭受如此打擊,我周瑜實在是主公的罪人啊。”
周瑜淚如雨下,對著東方宛陵所在的地方跪下,一臉痛苦的說道。
“大都督何必如此不自信?如今我軍雖然接連敗績,可是卻未傷及根本,只要我們死守安吳,令劉琦大軍不能前進一步,主公大業就安如磐石,待得主公傷愈之後,我們再奮全軍之力,重新收復失去的諸縣,主公大業必能恢復。想當初主公僅有千餘士兵,仍能橫掃江東,如今擁有三郡之地,又有何懼?”
黃蓋、程普等將見孫策如此,全都急忙勸解。
其實周瑜現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不管透過什麼方法,必須重新喚起諸將的信心,然後才有希望與劉琦大軍周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