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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娘說的那個他是爹嗎?那另一個他又是誰?是歡叔嗎?

難道娘喜歡歡叔就是因為把他當成爹了嗎?

“老媽,你不要難過了,今天是除夕,老媽你燒的菜真的很好吃,所以他才吃了很多啊!我,笑姨,書柏哥都吃了很多啊。老媽,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我搖著孃的手,希望她開心。

“啊!開心啊,你什麼時候來的?糟糕,我是來拿醋的,我都給忘了!走走走!”

不是吧,我來了很久了啊。

娘又象失火一樣的拉了我就走,真的很難想象剛才還是一副失意小女人的樣子,現在又突然變得風風火火的。

回到酒桌上,我特別注意了一下歡叔,他的臉上真的沒有娘所說的什麼疹子哎。

娘再次坐下後,除了應有的歡言笑語之外,卻是更多飲酒下肚,連笑姨都攔不住,這樣的她,我才更加擔心,她又開始借酒消愁了,而通常醉了之後,都會很可怕。

其實娘並不是經常喝酒,只有遇上和爹有關的事才會這樣。

為了不讓她喝醉,我蹦到她身邊,趴在她身後,一把奪過酒杯,撒嬌道:“老媽,我想聽彈琴,還有唱歌。”

“嗯?是嗎?”

“老媽,古箏?二胡?笛子?簫?還是上弦月?你選哪一樣,開心幫你去拿。”

“上弦月?!”

“上弦月?!”

為什麼歡叔和書柏哥都這麼驚訝,娘會彈上弦月很奇怪嗎?

“上弦月啊,娘很厲害的,會一邊彈著上弦月,唱好多好多好聽的歌。”

“開心!不要胡鬧。”笑姨從來都不會批評我的,為什麼這會好象也有點生氣了?

娘很溫柔的摸著我的頭,說道:“笑笑,不要這樣兇他嘛。過來,開心,你想聽娘彈琴唱歌是不是?”

我連忙點頭。

“好,娘今天成全你,多找些空碗來。”

娘拉出其中一張空桌,將十幾個空碗都倒滿了酒,分成兩排一一放置好,每個碗中的酒深淺都不一樣,她反反覆覆用筷子敲著這些裝著酒的碗,一次一次的試音,嘴裡還不停地念著:“我的拉少一點,我的西再少一點,我的米多一點,我的多再多一點……”

這樣看著她一邊敲一邊喝一邊亂念,我甚至開始懷疑她的目的是想喝酒,而不是想唱歌。

她現在的樣子,已是醉眼朦朧的,她還能唱嗎?

歡叔皺起了眉,剛想出手阻止她再繼續喝下去,只看她拿著筷子掃過我們,大叫一聲,:“開心,聽好了,你們也聽好了。”

娘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開始叮叮噹噹地敲了起來,嘴裡也跟著高聲唱了起來。

娘在唱什麼,開心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望向一旁和我同樣愕然的笑姨,歡叔和書柏哥,我稍稍覺得有欣慰,原來不是我一人聽不懂。

(話絮:後來某日,經過開心的追問,才知道這首歌原來叫<世界第一等>,那首歌的歌詞大意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但是娘當時卻是這樣唱的:

人生的風景 親像大海的風湧

有時猛有時平 親愛朋友你著小心

人生的環境 乞食嘛會出頭天

莫怨天莫尤人 命順命歹攏是一生

啦……啦……

一杯酒二角銀 三不五時嘛來湊陣

若要講搏感情 我是世界第一等

啦……啦……

是緣份 是註定 好漢剖腹來參見

無驚風 無驚湧 有情有義好兄弟

啦……啦……啦……啦……

歌詞吾系記不得

歌詞吾系記不得

記不得 記不得 明年還要再唱啊

啦……啦……)

娘唱到最後,除了啦之外,我們只能聽懂記不得三個字,不知道是書柏哥先笑的,還是歡叔先笑的,但看娘那如痴如醉的好笑表情,最後我們全部都忍不住的爆笑起來。

估計是我們的笑聲太大了,驀地,娘閉了口,停止了敲打,杏眼一瞪,陰陽怪調地道:“一群沒有文化藝術修養的俗人!對牛彈琴!”

說完,手中兩隻筷子也“咻”地向我們飛來,幸好歡叔的身姿夠敏捷,很輕易地抓住了其中的一隻,而另一隻就象長了眼睛一樣,很準的擊中了書柏哥的額頭,痛的他哇哇直叫。

“開心,你幫老媽把場地給清空一下!”

“笑笑,等著我。”娘對笑姨歪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