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汗都快下來了,有那些怪鳥,還嫌我們過得太輕鬆了麼,竟要這樣地放箭?
想到設計這些機關的人中,沒準就包括我那素未謀面就不在人世的“公公婆婆”,我就真的很想替我老公掬一把心酸淚。
不過我的心裡也覺得奇怪,因為我們還沒踏上石橋,這邊就已經開始放箭了,而且那些怪鳥,顯然也沒有打算攻擊石橋以外的人。那麼,就算機關再如何精密,箭矢也不可能沒有窮盡,飛鳥再如何古怪,也不可能不眠不休。所以,我們不是隻要等著就可以了?
等到箭矢用盡,飛鳥力竭,然後,從從容容地走到石橋的彼端?這可不像是秋的家族所會犯的低階錯誤呢。
還沒來得及再往下想,就聽見身後忽然傳來巨大的“轟轟”聲,腳下的地面也隨著震顫起來。
我們猛回頭一看,哦買噶,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圓球形滾石從“勇氣之門”的那邊向我們的方向疾速滾動了過來。
這塊滾石巨大無比,直徑比石橋的寬度還要略大,都不曉得滾過來會不會把石橋給壓斷。總之,我們面前就是狹窄的通路,左右並沒有可以躲避的地帶,唯一的路就是往前跑。如果不跑,肯定會被滾石碾成肉醬。
使用輕功跨過滾石也是不現實的,一來滾石實在太大,即使高手也不一定能跨過去,再者,我們現在站立的位置,高度也不夠,只有踏上石橋,在高度上才忽然開闊起來。
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馬上衝上石橋。可是那箭雨的密度,連他們兩個應付起來恐怕都會吃力,更何況還帶著我這樣的累贅,同時應付三方夾擊?
哦買噶,這不是要了親命了嗎?!
危機當前,我的男神卻並沒有亂了手腳,看得出,他剛剛一直在觀察和思考。就在滾石即將越過勇氣之門逼近我們的時刻,聶秋遠忽地飛身掠到我們站立位置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在那裡猛地扳動了一根金屬質地的手柄。
就在這生死關頭,隨著手柄的扳動,勇氣之門兩側忽然飛出數根極粗的青黑色藤狀物,瞬間形成一張巨網,將滾石牢牢地兜住了。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的心臟還在怦怦亂跳。多虧我的男神睿智敏銳,我都壓根兒沒發現,在那幽黑的角落裡居然還有一個機關。
危機暫時止住了,可是聶秋遠的雙手扳著手柄,卻沒有放開。身體也沒有動。
“怎麼回事?”駱大春朝他走了過去,顯然是發現了異狀。
“這個機關扳過來之後,不能卡住,只能一直用手扳著,一旦放開,就會回去。”
我吃了一驚,也就是說,如果不一直扳著這個手柄,止住滾石的藤網就會撤回去,石頭就會繼續滾過來。把我們壓扁。
“那咱們可以輪流扳著這個手柄。直到飛箭耗盡!”我提議道。因為我感覺聶秋遠扳著那手柄用的力氣是不小的。
“不行,我能感覺得出來,這個手柄撐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斷了!”
那麼說。只能衝了嗎?
我感到鬱悶至極。看來聶秋遠縝密的頭腦恐怕是遺傳的。這一家子人還真能算計。一點口子也不給人留下。
“司空,那些鳥,你來對付。同時攻過來的數量可能會很多。”聶秋遠簡短而迅速地對駱大春說道,話語中沒有徵詢的意思,也沒有問他行不行,就這樣給他安排了一個難度很大的任務。
駱大春乾脆地點了點頭,道:“那些箭也不太好對付,太密也太快了些。”
“我的兵刃比你的長,所以,這個還是我來。”聶秋遠向橋對面的大門使了個眼色,“機關應該在那邊,隱約看得見。”
也就是說,現在的任務,是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對面去。他們相信,對面那個機關,就是止住這一切的關鍵。
可是,這塊石頭呢?
“真真,來!”我的老公簡潔地命令道,“過來扳著這個。”
讓我……擋住這塊大石頭?
想一想,不管能不能做得到,我也確實只能幹這個了。我打得過那些鳥嗎?我擋得住那些飛矢嗎?
“這個手柄對你來說,恐怕有些重,但是如果你用上全力,以你目前的內功,還是可以支撐一些時候。我們會盡快消除這一切,所以真真,儘可能地堅持。如果實在堅持不了的時候,就向前跑,跑到我們身邊來,聽明白沒有?”
我二話不說,上前就雙手握緊了手柄,將機關從聶秋遠的手中接了過來。
他的手剛剛離開手柄,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就像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