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吧,姑娘,又有大爺看上你了!
風月場上摸爬滾打快二十年的老姑娘就納悶了,難道今年要流行枯瘦風平胸風面目全非風?連上牌子都不夠資格的新丁怎麼就成了搶手餑餑呢?
逃無可逃。藍沐冉搖頭嘆氣,黑眼圈又深了一分。
“這位爺。您是想喝酒呢還是想喝茶呢還是想喝西北風呢?”咬牙切齒毫無抑揚頓挫的語調古怪非常,偏偏那張花了的臉上帶著相當招牌的笑容。走進冰冷男人身邊時藍沐冉躬身低頭,平板聲音變成了低低怒吼:“赫連靖鴻!你敢不敢別來搗亂!”
“倒酒。”
甫一開口,清冷如水的聲音便引得周圍姑娘紛紛側目,旁邊陪襯的黃衣礙事物壓力倍增:“你不是說不喜歡這種地方麼。老老實實在客棧待著多好,沒事兒來湊什麼熱鬧。蘇盡。回去後我就告訴小雪你逛青樓。”
“不關我的事……”玉面公子一臉委屈。城主要來,誰能攔得住?再說還不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非要到這種地方搞什麼陰謀圈套才造成如今局面的麼。就昨天城主黑著臉恨不得見一個剁一個的氣勢,別說是他,就算靖揚少主出面也肯定要被冷冷瞪回來的。
“坐下。”
仍是兩個字兩個字的崩。藍沐冉左右四顧,確定金嘯月和丘夢都不在這才稍微放心,一屁股坐到赫連靖鴻身邊又是倒茶又是斟酒。
“喂,差不多回去吧,我好不容易就要引他下套了,你要是敢搗亂我跟你沒完!”
細長眉眼一斜:“你跟誰沒完?”
“……剛才我說什麼了麼?”囂張氣焰立刻矮了三分。
“倒酒。”
一上午加一下午,瀚墨朝歌北樓廳堂裡某一桌就沒換過人,從日出到日落,酒不知添了多少次,茶不知空了多少壺,就連花生粒都空了幾盤——其中一部分神不知鬼不覺送給了任何敢於指著座位上其貌不揚妝容可笑的姑娘竊竊私語的人,一人一粒,不多不少,全部是站著笑著進來,哼著躺著出去,直到最後玉鏡也沒弄明白今天的客人都抽了什麼風,怎麼一個接一個犯病。
“平兒。”暮色盡消笙歌四起時,一臉笑意執扇輕搖的男人終於跨進大門。(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一章 姑娘,來根蔥
丘夢覺得自己似乎是病了,風寒什麼的,要不然怎會剛一踏進瀚墨朝歌的門檻就驀地一陣寒戰呢?
“計劃是我的,不許搗亂!”兇狠地向搓著花生粒的冷漠男人揮揮拳頭,藍沐冉在他耳邊低低吼道。
一天就知道喝喝喝,丟丟丟,喝了也不知道多少壺酒多少杯茶,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她在這邊陪著笑拼命賺錢,那邊毫無公德心到處亂丟花生米的三個人大肆揮霍,這是要遭雷劈的!
唔,劈蘇盡和老闆弟弟好了,她家男人,還是捨不得。
“平兒姑娘可有想我?”丘夢臉上常見到爆的浪蕩表情與其他嫖客如出一轍,小扇子一搖,撲唰唰也不管冷熱就在那裡扇來扇去,“咦,這不是賀老闆嗎?怎麼,捨不得手下的姑娘包給我?”
“手下個屁,你看我哪根頭髮表明跟這個二貨有關了?”藍沐冉甩白眼,除了赫連靖鴻外挨個甩。
誰讓這幫人都惹乎她。
赫連靖揚才懶得理沒事挑釁的傢伙,一把把揪著葡萄粒往嘴裡丟。理他幹什麼?再過不了幾天就要倒大黴的蠢蛋,敢對藍沐冉動手動腳,也不知道他打算下半輩子打算如何悲慘度過。
“昨天身體不適未能留宿,讓平兒姑娘獨守空房是丘某之錯。今晚……也不知還有沒有空閒的春閣可用。”
傻x,這是找死啊找死!
藍沐冉扶額冷汗,餘光掃到某人指間搓掉皮的花生粒時各種心驚膽戰,生怕城主大人一個忍不住在公眾場合釀成血案。
他欺負欺負人不要緊,萬一人家說這位涼城城主衝冠一怒為黑顏,她這輩子的名譽就算是徹底毀蛋蛋了——雖然現在的名譽也不咋地。
“你你你你你先到我房間去!”排山倒海神功無敵。藍沐冉把搖著偽娘扇的丘夢一溜煙推到了後門外,嘭地關起門。
回頭努力笑容明朗,結果仍是毫不意外看到兩道恨不得把她掰成九曲十八彎的冰冷目光。
“……花生不吃就丟掉吧。”
善意提醒卻換來冷肅身影拂袖而去,臨走時還不忘嗖地彈下手指,角落裡指著黃衫小丑妓偷偷譏笑的某醬油嫖客嘭嗵倒地,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嗚嗷哀嚎。
小心眼兒,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