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年相處也摸不清脾氣的教主大人,那唇角的一抹笑容,眾人連猜的念頭也不敢有。
快到院子,帝景天又一次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視線仍舊落在那兩個鮮紅的小字上,無端越琢磨越覺得有趣,報官?他也算得詭異手段不盡其極,卻自問想不出這麼有趣的東西,報官?
前些日子還堆得亂糟糟滿是塵土的書房,如今已經清爽得不像他的地盤,不少書信賬本已經陸續回饋下去,剩下瓏月沒辦法擅自做主的那些……帝景天轉身就要走。
“介不介意把這些東西當成枕邊故事?你跟你的男寵們辦事,我讀給你聽。”瓏月老神在在甩著手上的硃筆,言語異常輕鬆,甚至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
帝景天腳下又是一轉,不動聲色坐回桌邊,拿起一封書信瞟了一眼,啪啪兩聲擊掌,又開始擺陣勢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5)
瓏月也早已習慣了帝景天的做派,連續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發現帝景天也並非是個嗜殺冷血的變態狂,不算難相處,做事也很隨性,至於一些怪癖……她也就當沒看見。
十來個腰間圍著輕紗的美少年悄聲魚貫而入,幾人坐臥腳邊幾人立於身側服侍,鮮果美酒遞上,兩個少年將一塊狐裘鋪在地上,脫下帝景天的靴子,讓他光腳踩著。
捶腿捏肩,斟茶遞酒,還有人可任其用腳趾玩弄,一派香豔,天天如此。
而或許帝景天只有這樣才願意做些正經事,放棄椅背,直接倚靠在一個少年纖瘦的胸膛上,慢條斯理細看手上的書信。
兩人這些日子以來就是如此狀態辦公,待遇差別明顯不同。
瓏月捏了捏發酸的手腕,瞟向帝景天,還是忍不住翻白眼,人活著是該享受沒錯,但是如此享受法……她還是接受不能。
“呵,好在只是地方事務,若是讓你前廳議事,過不了多久青刃教要變成善堂了。”帝景天看笑話一般邊笑邊看,極快速一封一封的翻著,雖這麼說,卻沒有開口改變瓏月的意見。
瓏月不置可否聳了聳肩,“你要我做主,我自然有權力按照我的意思來,要麼你自己來。”
帝景天眉梢慵懶一挑,甩了手中的紙,自然有人替他摺好放回原位,勾唇一笑,“何以如此賣力?就算忙完了這些日,再下山去也要等到春暖花開之時。”
瓏月癟了癟嘴角,是啊,帝景天答應她,如果諸多事情處理的順利,等天暖了就帶她下山去尋找知道風魄下落的人,她也知道,自己接連幾日的忙碌甚至讓體力有些透支,乍看是有些奇怪。
其實,不奇怪啊,她真的很無聊啊。
一方小院,能與她說話的也只有竹真和帝景天,似乎也就帝景天有些娛樂專案,玩的不亦樂乎,但是她沒有。更何況,前兩天山上飄了些雪,竹真染了風寒,那嗓子沙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也就沒人講故事給她聽了。
眼見著桌上的書信越來越少,她甚至有些捨不得看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6)
“帝景天,既然不急著走,我想學些用毒用藥的本事,你能不能讓韋川水教我?”
“不能。”帝景天毫不猶豫答得乾脆利落,仰頭,一塊水果適時遞入,邊嚼邊道:“我的東西旁人不能碰,此事沒得商量。”
瓏月面色一冷,翻白眼道:“你怕我學會了毒死你不成?”
“哈……”帝景天突然笑出聲,一雙邪魅的眼眸看向瓏月,隨手端起酒杯輕啜,“能毒死我的人,普天之下根本沒有。”
嗯?瓏月上下打量了帝景天一番,百毒不侵耶,又長見識了,怪不得帝景天不管吃什麼東西也不試毒,毫無顧忌,也怪不得韋川水用毒至尊,卻不敢跟帝景天叫囂。
“天生的?”瓏月問道,如果是後天而成,那麼她如果也能百毒不侵,豈不是更多一層保障?
“自幼練的,吃多了就不怕了。”帝景天輕飄飄說著,眼睛突然掃到一封書信,細細看了幾眼,唇角慢慢勾起,“在北瑤為質的宣國世子因靖王謀逆在先失蹤在後,故而與靖王和離,兩日前護送回國的人馬已經過了瀧河。而你的批覆……此事與本教無關?”
“有關係麼?萬山背靠瀧河,而他們之間是國與國的事,跟青刃教並沒有瓜葛。”瓏月一邊說著,一邊甩甩手臂,看著帝景天那麼悠閒舒服,也翹腳半躺在椅子上,純粹拿這些書信湊合著當小說看了。
“你可知靖王是誰?”
“不管是誰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不是麼?”瓏月利落反問,其實不難猜這個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