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現實,這裡是魔教,帝景天雖說救過竹真,但他畢竟不是大慈善家。
他做的沒錯,不能接受的是她自己,但是,她又不能以自己的道德觀去約束其他人,也只能給自己找彆扭罷了。
“瓏月,教主不是壞人……”
“可本座也沒覺得自己是好人。”竹真的話音剛落,只聽院中慵懶一語,門被砰地一聲踹開,散了議事與幾位護教使商議完要事的帝景天,居然直接跟了過來。
“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瓏月憤憤說著,再也無所顧忌。
一命萬兩金 (6)
“哦?”帝景天倒是面色不惱,微一挑眉,“那本座給你機會。”說完,闊袖一甩,一道勁風直接打上竹真的穴道。
瓏月趕忙伸手托住竹真軟倒的身體,“你想幹什麼?”
“他有些礙事,現在,你跟本座出來。”
空蕩蕩的小院一向沒有什麼花草,清冷的天溼潤的空氣讓泥土板結顯得異常平整,帝景天迎風而立,清冷的山風吹拂一身流銀,長髮紛飛,墨銀相偕,拂過那張揚著邪魅的臉。
“你……”
“背後非議教主,不該捱揍麼?”話音還未落,只見一抹銀白如風一般已經飄在眼前,輕靈卻仍舊銳利,瓏月下意識頭一偏,帝景天纖長的手指擦過臉頰,鬢邊一縷髮絲飄蕩斷落。
帝景天並沒有用內力,按理說,用慣了內力的人,一旦離開內力的輔助,完全形同一個普通人。
但是,帝景天的動作絲毫不見滯澀,行雲流水一般的招式,又與她幾乎同樣的對等基礎,這樣的感覺,還頗有些親切。
本就心中憋悶,瓏月一躲之下順勢飛起一腳,這個身體並不差,而神偷也並非只是會偷東西而已。
兩抹流銀般的人影在院中交織成了一縷,而帝景天卸去內力,雖然仍舊強悍,畢竟也不那麼強悍到變態,瓏月的身手居然能堪堪應付。
以攻換守,此時不借機揍這個大魔頭又待何時?哪怕最終輸了,過程中能踹得幾腳,她也賺!
漸漸活動開的手腳越來越快,瓏月的身形也越來越靈巧,一把搭上帝景天的肩頭翻身而起……
“招式太輕,逃命足矣,不足應敵。”帝景天轉身擋下瓏月劈來的一掌,一邊還能分析著瓏月的身手。
不足應敵?瓏月心中的氣早已被鼓動起來,猛地扭轉身體一記飛腿直掃帝景天面門!
“廢物!有多少敵手會在殊死搏鬥中還顧忌顏面?!”
瓏月一咬牙,回手一肘搗向帝景天的軟肋……
“躺入敵手懷中只為這一擊?”帝景天看著將整個後背都露給自己的瓏月,眉心一緊,剛要伸手接住瓏月搗向自己的手肘,眼前一晃,嬌小的人影已經在幾步開外。
一命萬兩金 (7)
也同樣化守為攻,纖長的手指一伸,卻並不如瓏月那般鬥武的陣勢,反倒直接扣向她的脖頸,形同一擊必殺!
瓏月猛地一偏身,帝景天那本沒有蓄甲的手指,仍舊在她脖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伸手一抹,絲絲的疼。
眼眸微眯,突然一閃身,一拳直襲帝景天胸前心口,卻不想帝景天不知道是走神了還是怎麼,居然紋絲不動,手臂一偏打了個空,落地剛要轉身,肩頭一痛,帝景天的手指已如利爪般摳進了她的血肉中。
“就這些能耐?”帝景天將瓏月牢牢制在身前,轉身面向他,微彎腰平視,“是有身手沒錯,但是得勢之時居然下不了手,這麼愚蠢,你敢獨自離開萬山?”
瓏月一愣,頓時忘記了掙扎。
“別說不敢殺人,就連聽聞也能讓你勃然變色,離開萬山你又走得了多遠?”
“為什麼非要敢殺人才能離開?普天之下,處處是惡徒不成?”瓏月硬聲問道,也知道帝景天聽到了她和竹真的談話,索性不解釋,直接敞開了說。
“那如果有人要殺你呢?”帝景天壓低了聲音問著,幽幽磁性的聲音縈繞在瓏月耳邊,帶著蠱惑的力量直入心頭。
瓏月微微一緊眉。
“你可知你如今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之前是個傻子不是麼?”
帝景天勾唇一笑,卻沒有放開瓏月,直起身來居高臨下望著她,“北瑤國女主為政,你乃是帝王長女,曾為皇儲,後為親王。以你前世的記憶,你可知意味著什麼?”
瓏月的眉心又是一緊,實在難以想象,這個身體的身份居然那麼顯貴,也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