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哪怕那東西就塞在納蘭瓏馨枕頭底下,她也照樣能得手,可問題是,奪下一個國家遠遠不是偷走一方玉璽那麼簡單。
政治永遠是那麼複雜且深不可測,古代更甚。
她有把握能鬥得過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們?她有把握在於納蘭瓏馨正面交鋒的時候,對方不會對她身邊的人使手段?她能保證權勢之爭不流半點自己人的血,輕鬆登上世人夢寐以求的位置?
世間哪怕再萬全的準備仍有萬一存在,她沒把握,更加不能保證。
溯的手輕輕拿開,瓏月慢慢睜開眼,入目仍舊是那張永遠蘊著信賴的面容,嘴唇輕輕開合,無聲吐出他的想法,你可以。
“溯,你總是那麼盲目。”
信她信得那麼理所應當,如若當初她也這麼對宮漓塵,哪怕僅在他苦苦詢問的時候答他一句信,這其中糾葛的一番,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
或許是有北莫瑾手下的死士前方開道,直去北瑤的一路上,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平靜且暢通,沒受到半點紛擾。
各種重逢 (2)
一路上輕裝節儉的三人扮作出遊的小兩口,喬易是車伕,兩人是夫妻。碰巧溯有傷在身,偶有幾個熱情的老大媽隨口問起,也就說是帶著夫君出外求醫了。
一入北瑤,就已經感受到了局勢的緊張,下船之後的路程距離東熾稍近些,已經看得城中不少店鋪人走屋空,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再也看不見昔日的富饒與安逸。
而這一景象越往京都方向則越淡,入了京都,還是往日那般歌舞昇平,百姓的臉上還是那樣富足安定的笑容,街道上仍舊那麼喧鬧異常,瓏月長長鬆了口氣。
半個月了,她無時無刻不是提心吊膽,生怕封揚的進軍快了,逼得納蘭瓏馨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回過頭,看著溯半倚在車內,雖有些旅途的勞頓,但是那張曾經蒼白的臉有了些許血色,面容也不再那麼虛弱。或許是終於回到了北瑤京都,那臉上略洋溢著喜悅,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低調著繞過鬧市,讓喬易徑直先將馬車趕入錦繡戲園,她如今在京都,也就只有這個落腳的地方了,更何況,竹真也在這。
她可不想讓竹真再住在那個曾經充滿慘痛回憶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以後要是接他住進王府他會不會習慣。
“什麼?走了?!”瓏月還沒來得及扶溯下馬車,就聽見匆匆而來的班主稟報,驚得半天沒回過神,突然一把揪住班主的衣領,“你們對他做什麼了?他去哪了?!”
她永遠忘不了竹真的身份,一個可以說是最卑微的過氣小倌,一個根本沒有自保能力的人……
“這……他說不想住在這,給他銀兩也一概不收,我派人暗中跟著他了,這就帶您去……”班主顯然也驚了,一向從容的他說起話來居然開始結巴。
“實在抱歉。”瓏月趕忙鬆開班主的衣領,強行綻放一個勉強算笑的表情,“有勞了。”
馬車重新拐出錦繡戲園,這或許就是承諾了之後首先要付出的代價,無論如何,去哪都得拖家帶口。
隨著領路的人一路走向京城一處角落,七拐八拐直到巷子窄的連馬車也進不去。瓏月扶著溯下了馬車,攙著他繼續向裡走。
小巷子狹窄且陰暗,牆角邊長滿了青苔還堆著些許雜物,有的地方連兩人並行也頗有些困難。
溯的傷勢算好得令她欣慰,雖說暫時還不能動武,但又一次恢復了之前他剛入王府時的狀態,總有一天,溯不會再需要她攙扶。
走到巷子盡頭,領路的人示意了一扇小而破舊的房門,一躬身,悄然離去。
竹真住這裡?為什麼?
瓏月抬手輕輕敲門,仍舊是滿臉疑惑,不過還好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腳步聲,她問竹真就好了。
“什麼人?”裡面的人警惕萬分問著,確是竹真的聲音不假。
瓏月不禁一笑,朗聲道:“教主的兔子。”
“啊……”只聽門內輕輕一聲驚叫,繼而咣噹一聲不知什麼落地,門迅速開啟,仍舊是那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裳,看起來總是那麼幹淨整齊。仍舊是那雙恬淡的眼眸,只是此刻潤滿了激動。
各種重逢 (3)
“……瓏……月……”竹真還是不大習慣直呼瓏月的名,看著她身旁有人,趕忙側身將兩人讓入院中,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倒不像是這個小院的主人了。
“他叫溯,這次我匆忙離開就是去接他,我的影衛,以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