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怎麼可能……”
千淨流明顯被嚇了一跳,解釋道:“面相即可,掌紋批命僅是片面之言。”
“那你說的回寰是指什麼?”
“命中貴人,但是他並未遇見。”
曾經瓏月看盡無數小說,而小說中也曾涉及算命一說。那個時候她就知道,算命,如果不準那就是個笑話,調劑品而已。但如果準,其實對於人們來說,是個災難。試想,如果知道自己何年何月必死,且根本無法轉圜,這樣的心情,如何度過這其中漫漫長夜?
而如今一個晴天霹靂,來得毫無預兆,千淨流告訴她,帝景天的生命還有一年,且受盡折辱欺凌……
“這不大現實,帝景天武藝超強,哪怕重傷成這樣,尋常人也絕對傷不了他。”瓏月還是不願相信,儘可能找著反駁的理由。
而千淨流自有他的理由,“他命中自有光華散盡之時……”
帝景天的宿命 (8)
“那他命中的貴人到底在哪?”瓏月匆忙打斷,既有回寰這麼一說,那就是說還有希望。
千淨流認真看了她一眼,“之所以稱之為貴人,便是在世難求,一切需隨緣分。而貴人也並非應劫而生,興許有,也興許沒有。”
瓏月一把抓住千淨流的手腕,“帶我去追帝景天。”
“不。”千淨流利落的拒絕,說道:“若他並非是讓你留在這個世間之人,追到了又有何用?此人對你懷有心思,若讓你的愛人知道必生嫌隙。兩人若是生了嫌隙,情愛則不長久,你便不會留在這個世間……”
“我沒空聽你念經!你不去,我自己去!”
話一落,只見千淨流一閃身,直接擋在了她面前,“既無緣,又不想面對,何須憐憫?”見瓏月一愣,千淨流又道:“徒勞為無果之緣勞心傷神,此乃不是智者所為,不如儘快啟程……”
“你沒說謊麼?”瓏月再次狐疑道。千淨流的目的很明顯,如果不是她愛的人,如果不是能將她留下的人,花半點心思也是白費。而這也讓她明白,千淨流並非乖乖跟著她去拿風魄,或許在一定意義上說,他也要看住了自己,創造一切條件讓她留在這個世界。
其實並不能怪他,試問,一個註定只有十年生命的人,真的能夠堅定心思留在這個世界?然,她只要改變主意,便能延長自己的生命,那要有多麼大的吸引力才能讓自己只願擁有這十年?
“我替人批命已是洩露天機折損自己壽命之事,他說的沒錯,扭曲天命迷惑世人,形同對天不敬,必遭天譴。”千淨流說著,仍舊警惕的打量著瓏月,生怕一不注意她便追了過去。
“不是憐憫。”瓏月說著,猛地看向一旁,趁著千淨流也望去的一瞬,閃身直向帝景天離開的方向,“根本不是憐憫,你不會明白的。”
千淨流凌空一躍,輕飄飄站在瓏月身前灌木枝上,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他命已定,此一刻重傷並非將死之刻,何須再費工夫?”
是啊,她如今追上去又能做什麼?帝景天命中的貴人不是她,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於這個世上,她能為他做些什麼?
沒錯,她恨他,不想面對他,可是,卻不願接受他不久後會慘死的預言。
或許算命的恐怖就在於此,當不願接受的未來已經註定,她不管做什麼,是否都是徒勞呢?
“那我呢?我的命如何?”
千淨流踏著顫顫巍巍的嫩枝,一身雪白飄逸如飛,“說過了,你是死人,看不到命格。”
“你才是死人!閉上嘴不許再說話!我答應你的事永遠不會改變!”瓏月說著,幾步閃身仍舊朝著前方奔走。
身後千淨流又飄忽跟上,卻無端解釋著,“我不是死人,不過我的命格我自己也看不見。只是曾經家師曾說過,我命格不佳,乃是身負重任英年早逝之命,異世而來尋風魄者乃是能改我命中災禍之人……”
女人翻臉如翻書 (1)
“死神棍!話都讓你說盡了,我是你的貴人你還要殺我?”瓏月一邊躍動在樹叢間躲避著千淨流的阻攔,一邊憤然罵道。
千淨流輕靈一躍,“我寧可以己之身換天下安寧……”
“少在那裝聖父,你其實什麼都不懂!”
千淨流倒是不再那麼執意阻攔,而是輕飄飄跟在瓏月後方,“家師乃是絕世淵博之人,古往今來無一不通,百家行當無一不曉,就連人之七情六慾也甚為通透。我已得家師真傳,又有何不懂?”
瓏月猛地停下腳步,一轉身,差點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