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得一地明黃,青天白雲,透亮得彷彿伸手可及,淡淡微風拂過,帶來些許細碎的桃花瓣,飄落院中,星星點點的醉人。
“瓏月姑娘,在下鍾離,有要事必須面見教主,還請代為通稟!”院門外傳來恭敬的見禮聲,卻中氣十足一字一頓,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不容拒絕。
“教主有令,所有人退回住處等待召喚,若有強硬要見,形同叛逆,一律誅殺!”瓏月的氣勢也不遜分毫,甚至刻意佯裝幾分狐假虎威的傲氣,彷彿強悍如神般的帝景天如今就在她身後。
但是,不管她說什麼,幾位護教使已經斷定帝景天碰過了女人,如今只是個軟腳蝦,此時不除,等他們逃跑了再追麼?
他們已經對峙成如此,若是平日裡的帝景天,恐怕早就現身讓他們滾了,而如今院中僅有一個女子,且那個女子並不會武功,他們還怕什麼?
“妖女,莫欺我青刃教中無人!教主素來不會閉門不見,你若挾持教主,奉勸你……”
瞧瞧,剛才還是有禮恭敬的瓏月姑娘,喘口氣的功夫變成了妖女,還是膽敢挾持教主的妖女。
“教主是什麼人你們最清楚,若是連我都能挾持,他還能活得到今天麼?”瓏月輕飄飄的聲音越過圍牆,手中卻已經搭弓拉弦,或許帝景天的顧慮一直沒有錯,周圍這些人希望他死,已經早就迫不及待了。
也已經不大在乎什麼合情合理,或許一會兒就連名正言順也不會在乎了。
“妖女,再執迷不悟,就休怪我等硬闖了,相信教主也顧念我等護主心切,不會怪罪!”最後一句顯然是喊給帝景天聽的,凡事沒有十拿九穩,這些老奸巨猾的護教使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話音剛落,只聽嗖的一聲輕響,繼而咄的一聲,一支利箭穿門而出,速度準頭卻絲毫不減,正對說話之人的額頭正中!
捨身成魔太堂皇 (2)
說話的紅衣護教猛地向後一仰,箭矢呼嘯帶風,擦過額頭,卻插在其束髮之中,只將他拖倒在地上。
而已經鬧得刀兵相見,帝景天依然連面也不露,那還不能說明一切麼?
幾人互相對視使了個眼色,剛要騰空越過圍牆,眾人身後一名綠衣護教突然傳音眾人,“諸位,可有想過此乃教主的計?”
其餘五人騰空的身形一頓,隨即落地,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們誰也沒忘記,帝景天的心思,沉若萬里深淵,而方才幾人被難能遇見的好機會衝昏了頭腦,猛地被提醒,登時背後盡是冷汗。
哪怕真有唾手可得的勝利就放在眼前,帝景天帶給他們的壓力仍舊大如山,可是,真的要放棄麼?如果是個好機會……
橙衣護教突然一轉身運起輕功回返,而眾人隨之一醒,飛身徑直離去。
瓏月聽了一會兒,才能確認外面的人都走了,長長舒了口氣,身上一鬆,搖晃了一下,卻不敢這個時候坐下來。
心中翻滾著的情緒有如滾油,燙焦了心,燎亂了神經。
一種倉皇的無力感席捲了全身,轉身推門,覺得門板也異常沉重。
有些意外發現,半透的輕紗床幔中,帝景天已經坐了起來,僅能看出個身形,卻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
“快走吧。”淡淡一語,彷彿在催促她出去曬太陽閒逛樹林。
長長吐出一口氣,卻絲毫緩解不了心中的憋悶,只覺得一股酸意湧上心頭,聲音已經變得沙啞,“他們恐怕不敢貿然闖進來,一定是去召集手下了……”
能想象卻行不通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揹著帝景天現在就逃,可是,如果可行,何必等到現在?比如,殺了那些前赴後繼不計其數的人,但是,帝景天或許能做到,她……做不到。
“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麼辦?”瓏月站定在床前,撩開床幔,仍舊是那張被霜雪侵襲了一般的臉,昨天的這個時候,他還異彩飛揚,而這時……從九天雲端打入待死地獄,這兩地,真的那麼近麼?
捨身成魔太堂皇 (3)
“快走吧,何必一起等死。”帝景天的表情淡淡的,但是那眼梢下細如淚痕般的印記映襯在霜雪氣息中,恍惚間似真有晶瑩。
“我不走。”瓏月硬聲說著,俯身趴在帝景天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腰,彷彿是在跟自己慪氣一般,又一再讓自己堅定著什麼,“我不走,死也不走!!!”
“傻,你能做到如此,已經夠了。”帝景天一動也不動,聲音鮮見的溫柔,“瓏月,你我不同,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根本沒什麼是屬於我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