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不算多……”
“養一個人很麻煩的。”瓏月或許早有心理打算,輕弦在這個時候來看她,又屢屢向她示好做交易,她想不出其他的條件,唯一就是……這人懶,想找個人依附,替他打理一切。不過,話說回來,人可以懶到這種境界,懶得這麼蹊蹺,她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不算麻煩,只要有吃有喝無需操心,有穿有住有人打理……”
“不算麻煩你幹嘛不自己幹?”瓏月搶先問著,眼看輕弦有些詞窮,繼而又道:“趁現在靖王府的守衛並不算多,做起事來也不算麻煩,他們幾個人都會武功,你把他們送過去,我還能繼續養著你。”
輕弦的臉仍舊很苦,但是他似乎不得不接受這樣的條件,雖然有點不大公平,但他除了一個安逸不需要自行打理的生活,他還真不缺什麼。
剛要說話,突然面色一凜,輕聲一句,“有人來了。”說完,消失在漆黑的天花板中。
瓏月坐在地上垂著頭,一身大紅的衣袍早已經髒了,也就不那麼在意。不想抬頭,因為腳步聲早已經告訴她來的人是誰,而這個人,她連看也不願再看一眼。
藏青色的衣角隔著鐵欄停下,叮噹幾聲響,牢門開了,宮漓塵緩緩踱步入內。
“女皇陛下已經改了旨意,死罪可免,今後禁于靖王府中……”
“你的功勞?那我是不是該抱著你的腿感激涕零?”瓏月低頭嗤笑,又將頭偏向一邊,連那一寸衣角也不願看到。
“可是,活罪難逃,杖責一百。”宮漓塵說著,在她身邊蹲下來,或許覺得自己話語太過冷硬,輕言解釋道:“放心,一百杖,我不會讓你死的。”
但是,宮漓塵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讓瓏月覺得怒火中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該稀罕這一百杖麼?什麼叫他不會讓她死?
“不必了,我覺得還是白綾鳩酒更適合我,不送。”瓏月硬聲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nb。。
“你沒得選擇。蘇慕顏的院落已經有百名侍衛包圍,一旦你逃脫,死的就是他。”
瓏月憤然看向宮漓塵,漆黑的地牢他身後的燈籠,也只能看見他的輪廓,緊緊咬著牙,“宮漓塵,你做人還能更卑鄙些麼?”
“聽話,我會陪著你。”宮漓塵的聲音輕輕的,似乎溫柔哄著她。
“滾我遠點!”瓏月恨恨一語,曾經的背叛又一次襲上心頭,她想忽略都不行。而這人此刻就在她身邊,反覆無常,一會兒說不會害她,一會兒又是她通敵叛國的證人,一會兒又來搭救她……她到底是什麼?玩弄於他股掌之間任打任哄的玩物?抱歉,她沒這種變態的愛好。
然,一想到證人……心底那一股久久盤恆不去的冰冷,又一次漸漸擴散。
昔日的相處抹不去,但是,那根刺,也仍在。
宮漓塵輕輕嘆了口氣,微斂眸,站起身來,朗聲道:“即刻行刑!”
“休想!!”瓏月憤然而起,卻不想居然被宮漓塵踩著衣襟,向後一倒之下,冷不丁被他點上了穴道。
“帶走。”
“宮漓塵!你個卑鄙……”瓏月無力被人拖著,僅能看到宮漓塵藏青色的衣袍,那步伐仍舊淡然。她想不明白,既然不讓她死,那為什麼要害她?既然轉圜了要救她,卻仍舊要以她在意的人威脅她就範。
這一刻,如果宮漓塵要她心存感激那就錯了,不管是死還是杖責,對她來說同樣都是背叛。
她對於宮漓塵來說到底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心中那一抹久久殘留不去的東西,終於隕落。
天牢的刑堂內掛滿了各種刑具,猙獰展示著獠牙,上面還布著點點血腥。
瓏月被按在一條窄凳上,看似是動彈不得。但是她心裡明白,其實所謂的點穴並沒有那麼神奇,有點像擒拿術中所用的東西,牽制一個人的死角,往往只需要一根手指。可是,一百杖責可以換蘇慕顏安全,為什麼不換呢?
深深閉上眼,換吧,她換的是蘇慕顏的安全而已,雖然真的不懂宮漓塵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其實不重要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nb。。
或許,在宮漓塵眼中,她只是一個剛剛醒來的傻子,徒有一個被人覬覦的身份,然後……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毀掉。
宮漓塵在瓏月面前蹲下,出人意料將她的上身抱入懷中,伸手就要開解她的衣袍。
“你已經無恥到這種地步了麼?”瓏月咬牙問道。
“如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