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你麼?”
溯仍舊跪在地上,似乎如失魂了一般,低垂著搖了搖頭。
若說瓏月的傷對他們來說是浩劫一場,然,如今眼前的希望,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場報應,一場凌遲。
粉衣女子這才滿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晶亮的小瓷瓶,小心從裡面倒出一顆豆大的藥丸,瑩白透亮。但是,這世間並非毒藥才腥苦難嚥,也並非良藥就是純良之色。
“一個月,若沒有解藥便七竅流血受盡折磨而死。你如今是清白身,總不至於她這幅樣子的情況下,還要生米煮成熟飯給了她。不過,你還有的選擇,其實我心不忍,如此姿色七竅流血一定很難看。”
煉獄後,大現朝陽 。。
宮漓塵利落接過藥丸,想也沒想放入口中,“救人。”
粉衣女子笑著點了點頭,上下再次打量他一番,揮了揮手讓他閃開些。
宮漓塵先行將溯扶起來,看著那從未見過的沒落,方才這個女子所言……他或許此刻才能真正體會到瓏月的感受,她說這個世間人人活著都不易。他曾以為瓏月說的是他,可不曾想溯竟然……
“先別告知相王,免得他擔心,這裡暫時不需要人看著,人多了反而混亂。”
溯點了點頭,深深看了床榻上的瓏月一眼,似望眼欲穿,不知道在看什麼,也僅僅是一眼,轉身就走。
“別想著要悄悄離開,瓏月惦記著你,承受不了。”
溯臨近門邊的腳步一頓,半晌,才重重點了點頭。
或許那一瞬間,誰都感覺到了壓抑與侮辱,那女子手中握著瓏月的性命,有恃無恐甚至變本加厲。她的話沒人敢去反駁,她的條件……誰也無法拒絕,再荒唐再無理再強勢,他們也只能忍著受著。
而實則,他們又怎能不知,其實這根本算不上有多麼過分。在北瑤,只要一旦成為附庸的男子,比之曾經男尊女卑的女子地位卑賤得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只是習慣了,習慣了瓏月的忍讓,習慣了瓏月自然平淡的寬容,習慣了她早已經成為本能的尊重。
她其實將他們保護得極好,甚至讓他們忘記了這個國度規則的殘忍,在這個王府中,哪裡有什麼大權在握的攝政王?哪裡有什麼女尊世界壓迫他們的女子?
宮漓塵就在床邊站著,看著粉衣女子如對待一具布偶一般,雙手一掀將瓏月翻過身來,宰只牛馬也不過如此。
瓏月會痛嗎?她興許感覺不到,但是他能感覺。
粉衣女子的動作很利落,幾下撕開瓏月身上纖薄的衣衫,口中似有喃喃低語,但他一點兒也聽不清。那手上的動作仍舊如對待一張破桌子,粗暴的幾下抹淨,手指一翻,一根細如牛毛卻比手掌還要長的銀針,毫不猶豫刺向瓏月心口。
宮漓塵一把握住女子的手,質問的聲音還未出口,猝不及防之下,一記耳光就這麼毫無預兆襲|來,啪的一聲脆響,耳中轟鳴,眼前花白一片。
“要麼在這裝死人,要麼就滾,再敢輕舉妄動,休怪我不客氣!”
一記耳光,似乎打顫了心,他何時受過一個陌生女子這等侮辱?一記耳光,似乎打碎了魂,直至此刻才覺得,自己釀下的苦果,原來如此難嚥。
粉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甩開手,繼續忙碌著。
看著她將藥塞入瓏月口中,看著她將根根銀針刺上瓏月的胸口,那些湯藥一股腦灌進去,雖然弄得四處汙濁,可瓏月沒有嘔出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希望?
看著她將瓏月潰爛的傷口利落用刀子削淨,削得鮮血直流,沒有半句解釋,偶爾瞥來一個眼神,無端帶著恨意,刺骨冰寒。
但她似乎……真的能救瓏月。
……
煉獄後,大現朝陽 。。
粉衣女子似乎對任何人都沒有半點友好,支使宮漓塵做事支使得理所應當,吩咐溯也是用得極其不見外,動輒冷嘲熱諷,那字字句句,狠毒至極卻讓他們無以反駁。
她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卻似乎對王府多少有些瞭解,她甚至一開始就知道溯不會說話,又從不問任何人的名字,不知是沒必要知道,還是她……早就知道。
她對誰都不滿意,縱然宮漓塵與溯已經盡心盡力滿足她的所有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他們都做,但是她的脾氣似乎異常不好,一丁點的小事她都會火冒三丈。
就因為她藥方上的一味藥,就連方柳書都表示從未聽過,她便大發雷霆,將他們所有人,將王府甚至將北瑤罵得一無是處。彷彿在她眼中,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