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在人堆中一樣,驚訝道:“老騙子,你怎麼在這裡?剛才沒瞧見你呢。”
算命先生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沒好氣道:“八姑娘怎麼瞧得見老夫呢,打從一進門,你的眼神兒可就沒離開過這個臭小子。”
“胡、胡說八道!”巴月大羞,跳著腳指著那些家僕,“他們我可都瞧見了,偏就沒瞧見你,你怎麼不說你長得尖嘴猴腮,沒進人群裡就不見了。”
“什麼尖嘴猴腮,老夫這是仙風道骨!”
“是喝風啃骨吧,怪不得這麼瘦呢,風一吹就直接上天了。”
巴月惱他口無遮攔,當著這許多人的面打趣她和石匠,忍不住就說一句抬一句,頂得算命先生直翻白眼珠兒,臉上迅速充血,看樣子再這麼下去,便要有腦溢血的風險了。
“咳!”石匠連忙輕咳一聲,“八姑娘,這些人怎麼安排,就聽你的吩咐了。”
他一邊說,一邊衝那些家僕使眼色,好在這些家僕都是鎮國公精挑細選的,個頂個的又機靈又忠心,打頭的那個便上前一步,大聲道:“我等就是來聽使喚的。”
巴月繞著他轉了兩圈,點點頭:“膀大腰圓,看樣子有把力氣,不比石匠的小,不過……”她狐疑地看向那兩個貼身侍女,“怎麼還有女的?”
細皮嫩肉的,模樣兒也出挑,十指尖尖,看打扮怎麼不像是來幹活的。
“男的幹力氣活,女的心細,正好負責熬製。”石匠擦一把冷汗。
“你們兩個,去灶臺那邊生個火看看。”
巴月還是狐疑,她雖然偶爾有些粗心,但不代表她笨,疑心一起,她就發現了許多破綻。這兩個女子不像是能幹活的不算,就連那十來個男的,也是一個個精神抖擻,身上的青衣短褂都是制式的,布料明顯比石匠身上穿的布衣還好。
那兩個侍女猶豫了一下,看向石匠,旁邊算命先生卻插了進來,呼喝道:“愣著做什麼,沒聽見你家娘子吩咐嗎?還不快去生火。”
巴月橫眉豎目:“誰是你家娘子?”
算命先生嘻嘻一笑:“你聽錯了,老夫說的是林家娘子。”
巴月:“……”
被這一打岔,那兩個侍女卻是聽明白了,眼前這個對自家主子呼來喝去的女人,將來會成為自家主母呢,趕緊去灶臺邊生火,動作熟練自然,看得巴月一點兒錯也挑不出來。又指揮那些家僕幹了一些活兒試手,個個聽話得很,動作俐落,也不多嘴多舌,實在是再好使喚不過了。
76巴月詞
儘管心裡狐疑,但是挑不出錯來,巴月也沒有辦法,只好把人都留下了。
別看她平日裡總要跟算命先生頂幾句才舒服,但是算命先生找來的人,她還是相信的,就算不相信也沒有辦法,無論如何,石匠一個人就算累死,也做不了供應整個百陵州地區的琉璃凍,這不,她手上璃璃凍的單子,已經排到三個月後了。與其自己去找不知根底的人,還不如用算命先生的親戚,好歹出了事,她知道找誰算帳。
那兩個侍女,一個叫可人,一個叫怡人,都姓水,家僕全部姓木,領頭的那個,叫做木忠。卻原來,鎮國公姓沐,凡是府中親信下人,都賜了偏姓,女子一概姓水,男子全都姓木,只看這些人的姓,便知道鎮國公給自己的大兒子挑的,都是最最可信的親信,無論能力和忠心,絕對沒有問題。
石匠那地方畢竟小了些,容不下這許多人,巴月只得去求了方秀娟,租下了張家的一處地方,略略改建了一下,乾脆就改成了一間小作坊,前院兒住人,後院兒密封了起來,專門生產琉璃凍。有了這些人幫忙,琉璃凍的產量一時間大大增加,雖然離供應整個百陵州地區還差了點,但至少訂單不用排到三個月後了。
打這之後的日子,巴月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琉璃凍更是大賣特賣,幾十文一罈的成本,她敢以二兩銀子賣出去,賺翻了天,也在無形中,將藍花布的價格,抬高了一個檔次。
白家的能力那也不是吹的,很快就將藍印花布的加盟方案推廣到了百陵州以外,不過不是生產,而是銷售,以整個百陵州的染坊為生產基礎,白家將布全部收了上來,再透過其他州的各大布莊銷售,輻射的範圍也越來越廣。
這一天,巴月突然收到白三小姐的請柬,請她過府一敘。巴月心中一樂,知道真正的生意來了。琉璃凍再賺,畢竟不是她的夢想。
到達白府的時候,正好剛過晌午,巴月在小花廳裡坐下,等了沒一會兒,便有個十三四歲的小丫環過來,怯生生地道:“三小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