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野鴛鴦,竟敢在禁地做出這等□之事。”
五十九
乍聽聲音,清芷慌忙將趙謹煜推開,起身理了理紛亂的裙襬,轉開身子背對著趙謹煜。
趙謹煜不設防,身子微微後仰差點栽倒在地,使了好大勁才穩住身子,站起身正視來人。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姑娘不經許可,偷看偷聽胡言亂語,誹謗我夫妻倆。姑娘的言行舉止,又好得到哪去。”
“純屬狡辯,你們擅闖禁地,就該死。”女子沉著臉,微眯杏眼,袖手間飛出幾根銀針。
趙謹煜早有警覺,拽著清芷從容閃到一旁。
“我是皇三子煜王,你們平族長請來的貴客。奉勸姑娘不要意氣用事,到時後悔晚矣。我們擅闖平疆禁地確實不對,可並非我們所願。若不是你們平疆大小姐使暗招,我們又怎會跌落山谷,說來你們平家才是罪魁禍首。”
“我管你什麼王,擅闖也罷,竟然還敢非議平家,本姑娘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
又是幾針襲來,趙謹煜將清芷護在身後,腳步從容的左右閃避。突然偏頭接過一針,順手飛速擲回去。
女子一時不察,險些被自家銀針射中。不由暗惱在心,此人功夫不錯,竟然能輕鬆躲過她幾針。
“瓏兒,快住手,萬萬不可傷了貴客。”
清淡的男聲響起,三人皆聞聲回頭。瓏兒小跑到男子身邊,給他推著輪椅。
真是好看的男子,清芷暗歎。與趙謹煜的丰神俊朗不同,此男清俊爾雅,表情雖淡,嘴角卻噙著恬靜笑容,並沒有讓人覺得失禮。一身玄色衣裳遮掩不住他的儒雅,反生出一絲道不出的韻味。
可惜啊可惜,清芷又嘆。這樣的美男子竟然耳不能視,腿不能行。雙目雖然對著他們,卻是失去焦點,沒有半分神彩。
好痛,清芷低呼,抽出被趙謹煜捏紅的手腕,怒視著他。大醋桶,不就多看了幾眼,你至於麼。
趙謹煜回瞪,恨不得拿塊布把小媳婦眼睛矇住。一雙大眼整天到處亂看,就不能一心放在他身上。回府後要好好管教,教她眼裡只看得到自己,視其他男子為糞土。
兩人眉來眼去,你來我往,太過投入忘了現場還有旁的人。
“喂,眼睛看哪呢。我家少主在這,你們竟敢無視,小心再吃我一針。”瓏兒怒喝一聲,兩人才回過神。
“少主,我見到的平素慶可不是這樣。平家的下人就是這種教養,看到本王不僅不行禮,還如此放肆。主不像主僕不像僕,難怪只能待在谷底見不得人。”
趙謹煜冷哼,雙眼炯然盯著男子。都是一雙眼兩耳朵一鼻子,和他沒甚區別。真不曉得娘子喜歡他哪裡,竟然看得移不開眼。
“我家少主是平家大少爺,乃已故原配夫人所生。平素慶算什麼,不過小妾生養的。”瓏兒最見不得自己少爺受委屈,憤憤開口辯解。
“住嘴,”男子呵斥瓏兒,“休得多言,趕緊給王爺賠罪。否則就永遠離開這裡,別再回來。”
一聽少主要趕走自己,瓏兒慌了神,疾步走到趙謹煜清芷面前,鞠躬哈腰的賠禮道歉。
小丫頭怕被趕走才過來道的歉,沒多大誠意。趙謹煜不屑與女子計較,懶得理睬她,任由她繼續弓著身子。
牽著清芷走到男子跟前,挑挑眉,笑語:“原來是平家深居簡出的嫡公子,聽聞久矣。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你這是讚賞,還是嘲諷啊,小心眼的男人。清芷曲手給了趙謹煜一肘子,沒完沒了的,適可而止吧。
平素嶽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煜王來此應是有要事與我父相商,不如坐下喝壺茶慢慢談,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腦袋略微一偏,語氣稍沉道:“瓏兒,過來給我推椅。”一句話解了她的圍。
去否,清芷柳眉輕揚,抬首詢問趙謹煜。後者咧開嘴,笑得恣意。當然去,正好解渴解乏。
過了馬蹄花叢,崎嶇小路彎彎繞繞的走了約一刻鐘時間,行至一片竹林。竹林深處有個小院,便是平素嶽所住之處。
簡單的小木屋,屋前種著許多花花草草,各色花兒爭奇鬥豔,好不美麗。有些花兒甚是罕見,清芷觀察半天愣是瞧不出是何種類,蹲著身子細細欣賞。
趙謹煜見小媳婦興趣都在花兒上,恐怕沒心思跟他進屋。於是囑她乖乖待在院內,有事就喊。叮囑幾遍,清芷仍是沒有在意,雙眼定在花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