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清楊,也在感受到身旁那兩道注視的目光之時,俊美無鑄的臉龐上,微微牽起了唇角,勾勒出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笑。
臼很快,欣悅已然將墨磨好,手上動作停下之後,轉眼看看外面陰氣沉沉的天空。心裡感嘆著,看窗外這天氣,估摸著一會兒就要下雨了吧。
在她看來,這書房之內此刻的氛圍著實有些詭異。她和風清楊竟然也能夠如此平靜地處在同一間房間之內,這實在是自打她嫁過來到現在為止,發生的最為不可思議之事。
回想這兩日的相處,她和他,幾乎每次見面,不是語氣不善就是他對她動手動腳,如此和睦相處倒還當真是第一次。
咎目光看著風清楊一本正經忙忙碌碌地看著手中的賬本,時不時地還在上面寫寫畫畫些什麼。欣悅只覺得自己待在這裡有些多餘,生怕自己擾了他一般,輕手輕腳地挪動腳步,欲離開書房,到外面轉轉。
然而,就在走到門口之時,風清楊那有如寒冰般冷冽的話語卻再度傳來:“你要去哪?”
“呵呵,我在這不是怕打擾了你嘛,所以出去溜達一圈兒,一會兒我就回來。”江欣悅笑嘻嘻地說著。
不是有句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她堅信古人說話絕對不會有錯。這可是中國五千年文化的產物啊,怎麼可能會錯?
果然,風清楊的語氣稍有緩和,只不過語氣卻仍舊酷如寒冰一般冰冷無溫。
“不準,你只能在我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走動。”
頭都沒有抬一下,風清楊的雙眼依舊看著賬本兒,然,口中話語卻是毫不留情地吐出。
欣悅聞言,頓感無力,這不是要她無聊死嘛,他還有賬本可看,可是她呢,她要留在這裡幹嘛?難道看著他跟賬本大眼瞪小眼啊。
“你可以看看書或者學習習字。”依舊沒有抬頭,他卻如同她心裡的蛔蟲一般,告訴她可以做些什麼。
“哦。”欣悅耷拉著腦袋應了一聲,心裡有些失落。
要她在他視線所及之處,那是不是說明,他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他還是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風清祥派來的人嗎?還是,或許他是有一點點相信自己,但還是要自己隨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轉悠?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思及此處,欣悅總覺得胸口的地方悶悶的,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堵在心口。
不過,她卻並沒有過多的去在意,想來想去,如果她真的回不去了,以後也是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的。那麼,練習一下毛筆字也是很有必要滴。
想到就行動,一向是欣悅一直以來的作風,只見她挪動腳步,來到書架旁,一本一本翻找起字帖來。
由於書架有好幾排,所以找起來有如大海撈針,並不容易。
只瞧見她一會兒站立,一會兒蹲下,神情專注地尋找著自己要找的書籍。
外面的天空比之先前更加陰沉了,仿若快要憋不住了似的,終於淅淅瀝瀝地下起連綿小雨。在這南方的春日裡,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終於,欣悅找到了一本最最簡單的字帖,當即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桌旁,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風清楊的書桌很大,除了中間的一小塊地方被他佔用了之外,兩旁除了一個沒幾支毛筆的筆筒和一方硯臺之外,再無其他。
欣悅正是就著風清楊右手處坐了下來。
手中拿過一隻毛筆,欣悅便開始兀自練習起來。
風清楊的雙眼雖然看著賬本,但也時不時以餘光輕掃欣悅。
當看見她當真認認真真地坐下來臨摹字帖的時候,他的唇邊盪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可是,他並沒有意識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他,在看見欣悅之時,臉上的表情總是能夠比平日裡多一些。
這一點,與他面對賈如兒之時,有些異曲同工之妙,然而,說不清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今天這頭腦發昏的行為,風清楊給自己找的理由便是,不能讓這女人繼續經常單獨跟沐辰獨處一室了。
他怎麼能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如此公然地勾搭他親愛的兄弟呢。
欣悅本覺得臨字十分無聊,但是寫著寫著,希望自己能夠寫好的心情越發強烈起來,也不由得動了真格的,當真用心去寫。
到後來,已然全神貫注到,連與風清楊同處一室的事情都要忘卻了。
時間,仿若流水一般,很快便到了晌午之時。
風清楊停下手中事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