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何妨呢?她如今要的是他們口袋裡的錢,而他們要看的是她的美貌,也算是另一種的各取所需不是嗎?
只聽紅婆子圓滑熱情的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妖嬈地響了起來,“各位爺,不要急,不要急,今天是我們傾城姑娘頭一次登臺見客,一會兒還會給各位爺撫上琴曲一首,待大家都聽過琴後,再來決定哪位爺今天得以有幸拔得頭籌,與我們的傾城姑娘去廂房喝茶敘話,先把話說前頭,我們傾城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所以若是哪位爺實在喜歡我們傾城姑娘,也得循著禮數來,畢竟大家都是風雅圈中之人,不知各位爺以為如何?”
“哎呀,紅媽媽,你就不要再羅嗦了,我們都已經聽到了,也都不是第一天出來玩的人了,規矩不用你說,我們也都懂得,還是趕緊讓傾城姑娘撫琴吧!”
人群早就被冷紅袖的女裝模樣,勾得心絲浮躁,動盪不已了,哪裡還有閒心思聽她一個老鴇在那裡羅裡巴索的,所謂的聽琴,也不過是想趕緊進行到撫琴後的標價一項去,畢竟美人再美,琴音再好聽,也比不過真正坐在自己面前,可以摸摸小手,享受美人斟茶倒酒有樂趣,何況他們哪一個不是花得起錢的主?
風月場中的所謂賣藝不賣身,也無非就是‘價高’一點而已,不過為了這樣的絕色,價錢高一點又何妨?
果然,一人如此說之後,人群中又是一陣起鬨聲,還沒到叫價的階段,就已經有人從懷裡掏出大把銀票,一副蠢蠢欲動,勢在必得的模樣了。
一人如此,不多時,暴發戶模樣的幾個紈絝子弟都竟相效仿了起來,惟有前排坐著的幾個看上稍稍文雅的世家子弟,還端得住幾分底氣。
紅婆子對這樣的情景,自然就更樂得慌,不說別的,就今天的茶水打點收入,就足夠豔紅樓從前的一整年的收入了,十個新買回來的女孩,雖然還沒有都調教好,不過端茶送水這類活,還是幹得輕巧且利落的,紅婆子滿意不已。
對著那竹臺上輕輕的擊了一下掌,頓時優雅的琴聲從紗幕後頭傳了出來。
冷紅袖早就知道了在自己的背後幾層紗幕之外,有個人隱在其中,那琴聲自然是從那人的琴下發出的了,而她自己只不過做做樣子,把手按在琴絃上而已,看來做假這種事情,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的招數了,在這個時代就被人用爛了。
不過她還是不得不說,紅婆子找來的這個琴師手藝很不錯,雖然她對琴曲不通,卻也聽得出曲調如行雲流水,若沒有嫻熟的技藝是辦不到的,果然,在她所謂的琴曲撫完最後一個音時,在她面前的紗帳一層一層的被撤走了,而眾人只看到安坐在案子前的冷紅袖,以及那還放在琴上的十指。
頓時一片參差不齊的掌聲,就零落的響了起來,還有那一個接一個的叫好之聲,冷紅袖心裡暗自冷笑一下,懷疑他們這些人真正有幾個懂琴的?就在那裡喊好,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白浪費了一曲好琴音,不過看在這些人捧了大把的銀子來的份上,她勉強會有興趣與他們敘回茶的!
【042】競價
“傾城姑娘果然是色藝雙全的奇女子啊!”
“是啊,堪稱南北兩地,未有人能出其左右的絕世花魁啊!紅媽媽你真福氣,居然能請來這麼美的花魁給你坐鎮這小小的紅樓,看來以後這裡要多走動走動,想必不出幾月,這紅樓就是真正天下最紅的樓子了,在下等現在這裡恭喜媽媽你了!”
“哎喲,瞧瞧,狀元爺畢竟是狀元爺,這文采說話就是不一樣,承您老貴言,紅婆子在這謝過狀元爺了,過一會開始競價時,老身也希望狀元爺能拔得頭籌!”紅婆子立即拔高了聲音,一臉興高采烈的道。
“正是,正是!”那被叫做狀元爺的四十上下的老頭,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狀元了,聞言一個勁的說著‘正是’,旁邊已經有人無聲的對他嗤之以鼻了。
“好了,紅媽媽,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個競價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追問了。
“就是啊,我們已經等很久了,酒都灌進去三壺了,這倒是快點開始啊!”一個急,個個都急了起來,場面立即亂烘烘了起來。
冷紅袖的唇,在薄薄的面紗下無聲的勾了起來,頓時又引得下面騷動不已,發出好幾聲驚歎的抽氣聲,美人一笑,即便無聲也是動人啊,而冷紅袖會笑的原因卻是因為她終於看到了那個之前一直沒出現的人——森羅。
此刻森羅依舊是一席黑衣,不過卻明顯看得出經過隆重的修飾,衫子是光用眼看,就已經看出正是光滑華貴不已的黑色雲錦所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