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無奈,只得配了些尋常的藥給她。
每次打烊的時候便又可以見到她提著個竹籃,裡面要麼是一碗米酒,要麼是一碗熱乎乎的豆腐腦,又或者是兩個香噴噴的包子,說是特來感謝他,請他務必收下。
青葉覺得奇怪,看她的臉凍的通紅,鼻子也紅彤彤的,耐不住她的請求,心下一軟,每次很無奈的收下都給了那兩個小童吃了。
只是叮囑道,救人是她的職責,請她勿要如此客氣。
這女子卻也是每次都答應,可第二天照舊。
就像今天,這女子又排了隊,來到了他的面前,青葉正低頭替前一位病人寫房子,忽然覺得有人看他,那樣的目光看的他有些不舒服,可是聽對方的呼吸卻也並不像病人,不用猜,青葉便知道那個女子又來了。
直到方子寫完,交給小童去抓藥,青葉這才抬起頭,問道:“請問姑娘患了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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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擺手道:“不是我,是我弟弟。”
又來了,難道他們家的人每一個都要生病了才好?更何況哪有盼著自己家人生病的女子,此時卻也不便發火,青葉耐住性子,問道:“你弟弟怎麼了?”
那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道:“他拉肚子了,不能過來,所以我來替他抓幾幅藥。”
青葉放下筆,問道:“你弟弟今年多大了?”
那女子旋即道:“他今年六歲。”
青葉又問道:“敢問姑娘今年多大了?”如果他猜的沒錯,這女子應是二十歲上下。
那女子一怔,臉有些微微的紅,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她是何年生的都不知道,她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年齡呢?
青葉心裡有些惱怒,這分明是來消遣他的,頓時拉下了臉,怒道:“姑娘每天過來,稱有病人,卻每次又都不帶病人來,可是來消遣我的?方才我問姑娘的年齡,姑娘竟推不知,可見果然是來消遣我的。姑娘若是有意考驗我的醫術,那還是請回吧,我的醫術高不高明,用不著別人來質疑。”
那女子的一張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她身後還有很多正排隊的人,見她站在這裡擋著,紛紛道:“你這人,到底看不看病,不看,快走吧,我們還都等著呢。”
“就是呀,我們都排了大半天的隊了,好不容易排上,你說你擋在前面,這算什麼事兒啊。”
“我認得她,她啊,天天來排隊,哪裡會有人天天生病的,莫不是看上了大夫吧?”
他這一說,就有人在起鬨。
“我說呀,要談情說愛,家去吧,啊。”
這女子見這些人說話輕薄,狠狠的看了青葉一眼,扭身離開了,離了醫館,眼角的淚珠嘩啦啦的往下落。
青葉的臉色一如既往,伸手替人把脈。
倒是抓藥的小童嘀咕道:“師父真是的,這不明擺著呢嘛,人家卻是看上你了,卻就這麼把人氣走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有沒有豆腐腦喝。”
他的聲音極低,可還是被青葉聽在耳中,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小童忙住了口,專心替病人抓藥了。
果然,這晚抓了最後一包藥的時候,小童向門外張望了一下,不見那個淡綠的身影,便有些失望,忍不住道:“師父,你說你幹嘛啊,人家說弟弟病了,你就給抓藥就行了嘛,害的我們沒豆腐腦喝。”
青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淡然道:“你那麼想喝豆腐腦嗎?明天就不用來了,去喝個夠。”
這無疑是在趕他走,那小童連忙道:“不想喝,我一點也不想喝,那豆腐腦難喝死了。”
“好了,這裡差不多了,快回去吧。”青葉擺了擺手,道。
“是,師父。”那兩個小童給青葉道了安,便出了門。
“哎,等等。”青葉忽然喊住了他們,那兩個小童回頭,單見一粒白光朝自己飛來,伸手接了,竟是粒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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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就自己買去。”青葉道。
“是,多謝師父。”其實師父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待他們也是極好的。
青葉關了醫館的門,獨自走在路上,夜涼如冰,如刀子般的風吹進他的脖子裡,可他挺直了脖子,任那風將他的衣服吹的鼓鼓的。
也不知姑娘怎麼樣了?
他開這間醫館,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