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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個姿勢已然要了我的老命。

師父把遠端攻擊的鞭子換成木棍,包鐵的棍頭時不時擦著我貼身而過,呼嘯著敲在地上:“再開直點兒!知道自己年紀大骨頭硬還不抓緊著點兒練,是要給你師叔爺丟臉嗎?!”

“後背挺起來!軟骨頭啊你!”

“抖什麼抖!再抖加練!”

兩個時辰的蹲程中,師父的吼聲從未有片刻止歇。我在深深佩服之餘又由此確定,青陽派一定有一門功夫,其形式內容均與少林的獅吼功殊途同歸。

如此近距離的施放大招,對我無疑是精神和**的雙重打擊。

**的損傷無可避免,而對於心靈創傷的治療,我的小師姐楚修竹無疑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其時她並沒有閒著,就在我一步之遙的地方金雞獨立地一腳指天一腳立地,兩隻手上還平舉著幾塊板磚。但就是在如此負擔之下,她仍有餘力拯救我於語言暴力之下,師父說一句她就小聲安慰我一句。師徒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端得是配合默契悲喜交加,聽得我恨不得在地上連寫十三個囧字。

誠然這畫面只能存在於我的想象之中,在下早已□練得沒力氣做任何事。當師父終於開口說“今天到此為止”時,我竟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反應過來,又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把自己慢慢摔倒在地上,而後足足緩了半個時辰才能動彈。

師父居高臨下地俯瞰我,用靴尖撥拉著我轉了半圈,從鼻孔裡哼出兩個字:“丟人!”

隨您怎麼說吧,不才已然過熱宕機了。

我在地上倒了一會兒,幾次試圖自行離開,幾次都宣告計劃流產。我甚至認真嚴肅地考慮了一下滾回去的可能性,卻又恍惚記得師父拎著我過來時,似乎跨過一個菜園,幾道柵欄,數個屋頂。

……我恨跑酷。

我只得繼續癱在原地,幻想一覺醒來後系統重啟,我在上次任務存檔的位置醒來,滿血滿藍,精力充沛。

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立刻被砍死的命運好一點,還是兢兢業業活個十幾年,直到命中註定的時刻來臨,我被昨天還和我一起說說笑笑的傢伙一刀砍死的命運好一點。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再睜眼時,竟赫然發現頭頂不是朗朗晴空,而是數根房梁。

大概終究還是師父不忍心看我以天為被地為床,也不願給我藉口讓我稱病逃避第二天的魔鬼訓練,所以受累拎我回來了?

透過半掩的窗子,天上金燦燦的火燒雲告訴我現下已然是傍晚,我的胃也上躥下跳火燒火燎地提醒我,我已經將近一天水米未進,它迫切需要我下床覓食,而我脖子以下的全部肌肉則用痠痛向我投了反對票。

兩邊針鋒相對地爭執了一會,最終還是食慾佔了上風。我咬著牙下地,扶著牆一點點挪向廚房。

伙房裡空無一人,我摸索了半晌,搜出一張炊餅和幾塊鹹菜,就著缸裡的涼水一口口吞吃入肚。

我也不知道我那炊餅究竟吃沒吃完,只記得越吃眼皮越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不斷叫我的名字,如期如期的,好像還爭執著什麼。我一個激靈,清醒了片刻,果然聽到一個微蘊薄怒的少年聲音道:“你總如期如期地說個不休,她又和我有什麼干係了?!”

嚇,不是真的在說我吧?

靜了片刻,一個女孩的聲音怯怯開口:“我只是閒聊而已……”是楚修竹。這小姑娘今天在我耳邊絮叨半天了,想不認出她聲音來也難。

少年哼一聲:“說謊!”這少年也有些耳熟。

楚修竹乾笑一聲:“其實如期只是內向一些,人還是十分機靈的,她雖然起步得晚,但很是捨得下功夫。這樣堅持下去,假以時日,定能突飛猛進。”

譁,給我這麼高的評價?在下受之有愧啊。

少年明顯也不買賬:“你也統只和她處了半日,怎麼就知道她肯吃苦?新入門弟子的熱情總會高些,待過得三五日,她的新鮮勁過去之後,便會疲了。”

楚修竹有些不高興:“師兄怎能這樣悲觀?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師叔爺的眼光麼?他在外行走江湖的兩年內,可有往回帶過一個人來?我聽師父說,師叔爺對如期的評價甚高,說她心性豁達,十分堅忍呢!莫非師叔爺也看錯了人?”

姑娘,程錚那是看在我爹的份上說客套話呢,你聽過就算了,不必當真。

少年沉默一會,輕呵一聲:“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冷:“你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