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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中的時候,孫媽媽差點沒飄啊飄啊飄上了天,那時候,映雪她媽就有點看不慣這沾風就是雨的瘋婆子,可是畢竟自家女兒還沒他那平時倒數的兒子考得好,所以也就一口氣憋在心裡沒處去撒。

這下可好了,期中考試過後就是學校一年一度的最蔚為壯觀的家長會。大志她媽看到宣傳櫥窗裡丟盡她這張老臉的兒子,臉“唰”地一下就綠了。映雪她媽哪能不趕緊逮著這機會來好好地扳一扳本兒,不過大志他媽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學校裡就直接吵著打了起來。

映雪看著兩個“媽”這樣,氣得哭著誰也不幫,一跺腳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大志夾在兩個

“媽”中間差點被打成了豬頭,青瑜本來想上去勸架,卻被幻陽一把給拽住了,語氣裡有一絲擔心,“你一個姑娘家能幫上什麼忙,快去看看映雪,我怕她會出事……”

青瑜這才想起來映雪,不過還是這傢伙想得細緻周到,映雪平時是最好面子的,學校裡被兩

“媽”鬧成這樣,也不知道她能跑到哪裡去?

青瑜剛要從人群裡擠出來去找映雪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女人的溫柔好聽的聲音,她朝著許幻陽這邊喊了一聲“陽陽”。

青瑜只是下意識地朝那女人的臉上瞟了一眼,可是她不會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溫潤恬靜的女人,卻給了她的愛情最致命的一擊。

自那次幻陽送青瑜回家以後,她似乎有意無意地總能在學校裡的某個角落裡看見許幻陽的影子,滿心滿意的都是他的樣子,圖書館,籃球場,食堂,還有回家的那條羊腸小道上,走在青瑜旁邊目睹這一切的江映雪笑得花枝亂顫的,“丫的,你這是戀愛了,快說,喜歡上哪個臭小子了,難道是……是……許幻陽?”

好死不死地,正好孫大志和許幻陽從籃球場上打完球回來,剛巧走了過來,大志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急吼吼地問是不是又有哪個小姑娘看上他主公了?

站在一旁的青瑜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趕緊拽著映雪的胳膊溜得遠遠的。其實青瑜不是害怕被

別人知道什麼,只是那時候的心思,只怪她對於感情或者是接納一個戀人是很敏感的。

也許是因為家庭的緣故,青瑜那時候還不想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戀愛上,學習是最重要的,況且班主任也說了,現在不要想那些花花心思,等上了大學了,想怎麼談戀愛就怎麼談戀愛,不過前提是你得能考上大學。

青瑜給自己定的高考志願是天津外國語大學,所以她更多的時候不是在教室裡自習就是在圖書館裡看書,連映雪喊她一起去看帥哥雲集的籃球聯誼比賽都很少去。

人若是有意躲避著一個人,其實真的是蠻奏效的,差不多有兩個月沒有再見到許幻陽了。一開始她是在十班,許幻陽是在九班,是在隔壁班,後來文理分科,青瑜分到了十一班,而許幻陽因為成績優異直接被分到了學校理科最好的實驗班,兩個人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連偶爾在走廊上碰一面的機率都只有千分之一,更何況青瑜走路總喜歡低著頭,那麼就只剩下千分之一的千分之一機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愛情,助紂為虐

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彼此都還處在學習的最關鍵時刻,誰都不去打擾誰。雖然很多人都會說學生時期的戀愛才是最美好的,可是對於青瑜來說,她的生活裡其實早就佈滿了荊棘,她覺得戀愛給不了她什麼,她也無法全身心地去投入進去。

父親本來就有遺傳性的高血壓和輕微的心臟病,可是為了支撐起這個家,他還是在離家不遠的工地上接了個活兒。每天的起早貪黑,為了能讓青瑜多睡一會,大冬天的父親基本上天沒亮就會爬起來用煤炭屑引燃爐子,煮上一大鍋軟糯香甜的粳米粥給孩子們起來吃。

雖然那時候的青瑜不過也只是個十多來歲的孩子,但卻很懂事,她聽到父親起床時微微的咳嗽聲,青瑜也會悄悄地從弟弟妹妹身旁跨到床沿,然後穿上厚厚的毛衣毛褲,站在嵌著一面橢圓形鏡子的大衣櫥前面給自己綁了兩個一高一低的麻花辮。

因為她的手一到了冬天就會生凍瘡,她總記得她背上書包從天井的走廊裡走過的時候,樓道里的父親總會一邊搖著芭蕉扇給爐子添火,一邊囑咐著青瑜要把手套給戴上,別讓凍瘡凍破了。

那時候,青瑜彷彿已經習慣了有這樣的叮嚀,她總是一邊拽著歪斜的書包帶子,一邊回過頭來衝著父親笑哧哧地“噯”一聲,彷彿所有的黯淡破敗的時光都在父親溫暖的笑容裡變得璀璨而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