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動——是因為王祥符在山谷牽制住昂山寶焰,我們才能從容獲得洞府的嗎?照這樣說,不是該分舜水鎮的人多一點好處嗎?
我眼視地面,腦子有點混亂。
“啊,王長老,我還帶出了一點避兵符、壯力符和疾鬼符,可以給兵將們暫時提升實力。”
“你們的收穫真多。既然陣法也被小芷掌握,我的木牛隻好用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我順著王啟泰的指示,看到連環浮船上那匹當做禮物的巨大木牛,我猜不出王啟泰要如何使用它。
“據情報,島外的風暴環也消失了。算時間和你們開啟洞府的那一刻同時。風暴化成了霖雨落下來,希望雨結束的時候,我們也能誅殺寶焰,讓土著歸心。”
……
十月十五rì,天大寒。
霖雨依然沒有止歇的跡象,不過土著勞役倒省去了不少麻煩。凍雨下在湖面,直接冷凝成冰。他們在冰面上搭起各個大篷,供土著的長老和貴人們棲身。
學仁和假意投降的二百五十jīng銳全身白sè喪服,擠在最矮小的一個大棚裡。
血食的牢門開啟,裡面是無神的童男女和被俘的另二百五十個華夏jīng銳。
南北的兩側山谷巡邏著土著的武士,他們勉強擺出了不為惡劣氣候所動的赳赳英姿,但我把他們的氣分明感應。惡劣的天氣和心情的緊張把他們的氣繃緊成弦,要是有什麼大的意外,肯定很多人會不支倒地。
一張大華蓋下,昂山寶焰如君王般坐在祭壇正中,
喬木之山侍立在他一側,主持典禮。
巫師吟誦著不知所云的咒文,跳著莫名其妙的舞。時候一點一點地接近正午,還有一個專案,就是食塵蟲出來的時候了。
學仁率領投降的二百五十華夏武士在冷雨中魚貫出棚,他的身後陸克武和元限抬著一口棺材——這是一個受降的節目:學仁應該會卑躬屈膝地念一遍降表,然後高呼自己和族人該死之類的客氣話。只要昂山寶焰下令把那口棺材燒了,就意味著舜水鎮完全成了被昂山部落免死刑的奴隸了。
“……祝昂山大王萬壽無疆,臣死罪死罪。”
學仁在凍雨中哆哆嗦嗦地把降表唸完,喬木之山大笑著對昂山寶焰說。
“聽說你們中土的皇帝接受外族的降表時,也是這個禮儀。大長老,你的威望可比得上中原的皇帝啊!”
“是啊,華夏人經常說他們的皇帝是天之子,我看大長老才是真正的天神的兒子。是天神生下來,統合我們三部的。”
“最近,環繞我們島的風暴消失了。是不是天神降旨意要我們出海去征服外面的部落呢?”
“哈,大長老有著神賜的武力,外面的世界有什麼人物能擋住他一拳呢!”
“恩,我看乾脆我們三部合併成一個,奉昂山大長老為王好了,以後我們三部就叫昂山國!”
“奉昂山大長老作王!”
“建立昂山國!”
幾個依附昂山部的長老諂媚地幫腔。
扮作昂山素星衛士的我聽到他們像坐井觀天的蛤蟆那樣的滑稽議論,忍不出笑起來。
我本來不想笑,但是這樣按捺會弄得肚子疼,把腰彎起來或者打滾什麼的形象不好,索xìng就放聲朗朗笑出來。
“昂山素星,你怎麼管束自己衛士的?我們在談論那麼嚴肅的事情,他怎麼可以如此輕佻無禮!”喬木之山怒喝。
昂山素星要阻我出列,但王啟泰使了個眼sè,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我站了出去,把自己的面具撕下,眾人都看到了我的臉。
“所謂的血祭,壓根就是食塵蟲給自己挑選口糧的典禮。根本沒有什麼混蛋山神和天神。現在已經快正午了,你們知道為什麼狗屁山神還沒有出來嗎!我告訴你們——”
五六個武士上來要把我拽下,我在喚口氣的間歇掄腿打折了他們的膝關節,
我從納戒裡把食塵蟲的屍骸一節節地丟擲來。
然後我藉著獅子吼隔著雨幕,又用還不熟練的土著語向山谷中所有人重複了一遍,
“就是這種妖物,五百年吃掉了你們幾十萬人!”
“那個天神,其實是洞府中的修真者。我現在就是洞府的新主人,如果你們還要愚蠢地拜天神,就來拜我吧!”
喬木之山銳利的目光刺上我的臉面,
“混蛋!你這個華夏人是從哪裡來的!你手上扔的什麼噁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