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金錢兵大嚷。
我的氣落cháo。極樂針的效力過去,我的瞳sè恢復正常,氣又比呂諾低了。
——第二陣怎麼打呢?
背後有熒惑真火向我滾來,是火圈的熒惑真火隨他火鋒的指揮偷襲我。我冷笑一下,扣了一個響指,熒惑真火倏地一下彙集在我的指尖,成為一個紅芒,然後沒入我的體內。
他的這個戰術正中我下懷。
“火對我沒用的。”
我說。
呂諾面sèyīn晴不定,艱難把火鋒收回去,取過另一個弟子的劍,和他的水鋒湊成一對,
“我殺過不知道多少妖人兇獸,從沒人能在我手下活過三陣。第三陣再不讓你活了。”
他的水鋒罩上了劍芒,變成一團黑光,然後五股黑sè光柱從那團光雲裡陡shè向我,副手的那劍也發出了五道更細的劍光。
我臉sè凝重地把銀蛇劍攔向黑sè的光柱,人劃出殘影硬吃副手劍的五道劍光。
“通!”銀蛇劍墜地。
我單膝跪地。
四道細小劍光擦過我身,一道在我的肩部築出一個一指深的洞。
五道黑sè劍光被我的銀sè劍纏住,但凍流迅速向我的手指蔓延,我不得不棄劍,原來握劍的五指有三指成了深紫sè。我知道三指的血肉都壞死了。
“這枚水鋒是我師尊採萬年冰魄鑄成。你能抗火,也能抗冰嗎?”
呂諾的水鋒映出他張狂的臉,
“我不想再拷問了,一劍斷你頭了事。”
他的手腕離我的頭只餘三尺。
我把自己還好的那隻手抬起。一團火突然從我指尖竄出,環住了呂諾的手腕,一下把他的腕以上部位吞噬乾淨。
水鋒跌在我的手上,我抓住玄劍,振身而起,揚手斬在他的一條手臂上。劍斬入一半,再無法進入這人的金身,但他的手臂和肩交界處罩起一層冰環。
我猜此劍不能弒主,就收劍大喝,用手把他半裂的手臂拔了下來。
呂諾踉蹌跌開,三名外門弟子拼命把他搶下來,一個小心搶下他的手。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我先用雷法總綱把熒惑真火攝入體內穴竅,然後等他近身全部還他。
不用避火咒,金丹中層的武者也不能用金身硬挨熒惑真火。何況我是用念隨心動、收發自如的雷法總綱駕馭真火。
“哈哈哈,無可奉告。”
我折身取銀蛇劍離去,也把呂諾的水鋒取走。火鋒我不怕,這寶貝厲害,我不能還他。
我累了,見好就收,回去向上官翩翩打下招呼。
“妖人,你等著!魔高一丈,道高一尺!我早晚用一尺的道來降你一丈的魔。”
這群蒼蠅還在喋喋不休地嗡嗡。還有圍觀人群竊竊的偷笑聲。
“胡鬧,你們這群劍宗的黃口小兒,都給我退避,回蜀山去面壁思過!連同是宗門的崑崙弟子也砍嗎!——還和妖人有關,信口雌黃!劍宗蕩魔院的威名都給你們丟光了——小空,你把你的令牌給他們看看。”
我稍微奇怪這凌牙門怎麼可能還有人認識我,回首見到五人之前悄然駛來一部馬車,金錢兵和朝廷的官兵(披掛鮮花盔甲,也可以叫他們鮮花兵吧)簇擁著馬車裡人。
馬車由四馬牽引——赤兔、爪黃飛電、的盧、踏雪烏騅。都不是符咒幻化,而是實打實jīng心飼養的rì行三千,騰雲踏海的龍馬。
馬車裡人取出一支節杖,讓一個鮮花兵奉來引我登車。節杖上有四大宗門的聯名符印,還有朝廷天子的印璽。
我撓頭——老子人生只知道一個官,就是被我爹砍死的外公,難道他詐屍了?
“南海道監察史石子明有請。”鮮花兵低聲對我說。
原來我外公沒有詐屍,他叫杜步飛,不叫石子明。
“我能帶劍進去嗎?”
——萬一裡面有暗算機關之類的呢?
“無妨事。”鮮花兵微笑。
我向五個蒼蠅晃了下自己的令牌,“同是宗門,所以我不殺你們。”
“我也說真話:下次用混元劍陣結果你。”呂諾惡狠狠的神念傳來。
“隨便。”
我登上馬車。
馬車又開始向前行駛。
車內有一位正閉目養神,頭戴烏紗的肥胖中年文官,他睜開了眼睛,向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