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銀蛇劍剛才刺中的是一條龍身上最敏感和不可侵犯的部分。
狂暴的龍殺了一船人洩憤。
“撲通。”
我把銀蛇劍扔到深海。
據說這把劍能保護我的一生,
我不知道它是否真能保護我。
但我知道一船人的xìng命都是它葬送的。
我不再需要它。
討論孑然一身的我今後的生存問題已經沒有意義。
我要和爹孃去yīn間重逢了。
一個繩索套住我,把要下潛的我往上拽。
“少主,不能輕生!不能輕生!”
是本多這個蠢貨的聲音。他還活著?我要流淚了。
起伏的浪中現出一艘單桅帆船,是大樓船的備用小艇。
本多屹立在船弦,像打漁一樣熟練地把我撈上來。
“其他人還有活著的嗎?”
我氣喘吁吁地問。這種情況多活一個人就多有一點希望,我在這個世上就多一份活著的理由。
“慕容小姐吩咐我救你的。幸好慕容小姐見機走得早,其他人都死了。”
——這個賤貨活得真滋潤。
我看到一個慕容芷正專心掌舵。她換了一身獵裝,雲鬟解散,長髮剪掉,成了斷髮蠻夷打扮,活脫一個女海盜。
“這次是看在義父的面上救你,從此我們兩清。如果還要跳海,那請自便。”
她說。
“我不會跳。”
我要比她活得還要滋潤,我要活著氣死她!
………【第十一章 帆船(一)】………
本多為我解開狻猊甲(這件甲成了父親最後留給我的遺物),幫我把溼透的內衣褲換下來。
“少主,要不要到船後迴避下。你赤身**換衣服,讓慕容小姐一個女流看著不好。”
“有問題嗎?她看了我十多年,我那…話兒多大多棒都見過。有問題嗎!!!”
——慕容芷沒見過我那…話兒,但我偏要說出來羞她。
“沒問題。沒問題。”
本多這小子居然還偷看了慕容芷一眼,見到她沒有反應,才敢小聲奉承我。這神風國的小奴隸也靠不住,看到我們全家罹難就想改換門庭。
我準備等傷好後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明白什麼是叫“忠心不二”的奴隸道德。
“啊,啊。你手輕點。笨蛋!”
本多的手觸控到我的背脊骨,我知道那裡面有很多塊小骨碎成渣渣,骨頭塊上裂紋更不計其數。
“少主的背都是淤青,黑乎乎的,怪嚇人的。”
——你他媽被一記炮拳打到海里沒有淤青!脊椎不斷裂已經要謝老天了!
我臉一黑,罵他
“這點小傷算什麼,拿極品金槍藥來替我敷上。”
——金槍藥是五百年前發明的頂級外傷藥。父親(我心裡想哭)說過這藥救了很多武者的xìng命,無數在文明時代該被打死打殘的人靠這藥在現在的亂世活蹦亂跳。備用的帆船是我母親(我又想哭)設計佈置,她一向心細如髮,艙內應該有極品金槍藥的存貨。
本多卻不吭聲。
“快去拿啊。”
“艙內的金槍藥被我用完了。”
慕容芷說。
我瞪了她一眼。
“少主,慕容小姐駕船離開大樓船的時候,奴隸們發生了sāo亂。織田領著一群死黨拿著武器來搶帆船,慕容小姐砍死了十來個奴隸,把織田也砍死了,才僥倖離開。”
本多吞吞吐吐道,
“慕容小姐也受了很多刀劍外傷,所以就把艙內的金槍藥用得差不多了。她衣服裡還纏著繃帶呢。”
“見鬼!怎麼那些奴隸沒有直接砍死你呢!”
我一邊咒罵慕容芷,讓本多扶我到後艙。我還是要想想自救的辦法的。我清楚如果幾天內找不到極品金槍藥讓敷我脊骨上的傷,一個月後我就會殘廢乃至死掉。現在我能行動,還是靠自己的年少血氣和練到內功初層的底子強撐。
慕容芷一定還有金槍藥的存貨,只是不肯對我拿出來。她的納戒裡有她老子的遺產,我打賭除了金銀珠寶,還有各種治療內傷外傷的藥物,乃至築基丹、黃芽丹這種築基、金丹層次修真者服用的地級丹。
——啊,我想起來,我也有娘給的納戒,不要去一幅衰相地求她。
我小指上的納戒還緊緊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