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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這樣的男子當然有,至少她就知道三個,爹爹、二哥、三哥。以前她以為那很普通,可現在才知道自己家裡的男子都是異類。她的母親、她未來的嫂嫂都是幸運的女人,可她似乎沒有這樣的運氣。

雲歌淡淡地笑開。

很奇怪,她居然對這個府邸沒有一點厭惡,甚至對霍成君,她也沒有任何惡感。也許在她心中,一切都只是孟珏的選擇,都只是她和孟珏之間的事情,和霍府、霍成君沒有什麼關係。

腦內思緒紛雜,她不知道站了多久,天色暗沉時,才突然驚醒,自己應該回去了,孟珏也許已經在屋中等她。

她正要轉身離開,卻看到角門開了。

薄暮昏暝中,距離又遠,視線本該很模糊,可因為那個人影太過熟悉,熟悉到她明知道自己絕不該再看下去,可腳卻仿似釘在了地上。

霍成君送孟珏出府時,天色已黑。

小青拿了燈籠過來,主僕二人視線一錯而過,霍成君是疑問的眼神,小青微微點了點頭。

到了府門口,孟珏正要離去,她卻拽住了孟珏的袖子,滿面飛紅,欲說不說。

孟珏安靜地笑看著她,既未接近,也未抽出袖子。

霍成君低著頭說:“很少看到爹爹下棋能下得那麼開心,我聽娘說,爹前日又在她面前讚了你,孃親也十分開心。”

孟珏淡笑著沒有說話,霍成君緩緩將身子靠在了孟珏身上。

孟珏的手輕輕扶在霍成君腰上,既未主動迎合,卻也未拒絕。

門扉半掩,花影扶疏。

女子窈窕,男子翩翩,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勾勒得溫情脈脈。

很久,很久,兩個互相依偎的身影都未動。

惜別,惜別,不忍別!

只有情愫暗生的男女才會如此默默相對,別時艱難吧?!

孟珏笑扶起霍成君,“我該回去了。”

霍成君微笑著叮嚀:“天色已黑,路上小心。”

孟珏一笑,很溫和地說:“外面風冷,你也早些回去,不要吹著了。”說完轉身離開,步履雖緩慢,卻再未回頭。

霍成君立在門口,目送著孟珏的身影消失不見。

霍成君的目光投向了對面樹叢的陰影中,雖然那裡看著一片漆黑,她的視線卻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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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天很高,也很黑,星很稀,也很暗。

街道兩側樹上的黃葉紛紛隨風而落。

雲歌伸手握住了一片落葉,喃喃說:“起風了。”

街上偶有的幾個行人都縮著脖子,匆匆往家趕。

雲歌停了腳步,側著腦袋想了會,“該回家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想平復胸中的疼痛。回家了就不會再難過,也不會再心疼,喃喃對自己說:“我不喜歡疼痛的感覺,我會好起來的。”

可是真的嗎?

她不敢深思。她現在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像蝸牛一樣,縮回殼裡。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忽地如旋風一般,衝到雲歌面前,揮舞著手,興高采烈,大呼小叫:“雲歌,雲歌,真的是你!哈哈哈……我可是有福了,乖雲歌兒,快給師傅做頓飯。”

年紀已經老大,性格卻還像頑童,動作敏捷又如少年。

雲歌滿懷傷心中,他鄉遇故知,如同見了親人,鼻子一酸,就想掉淚,卻又立即逼了回去,擠了笑說:“不要亂叫,我可沒有拜你為師,是你自己硬要教我的。侯伯伯,你怎麼在長安?可見過我二哥?”

侯老頭瞪著眼睛,吹著鬍子,很生氣的樣子,可又想起來別人怕他生氣,雲歌卻不怕,歷來都是他有求於雲歌,雲歌可從來沒有求過他辦事,滿肚子的氣不禁都洩了,滿臉巴結地看著雲歌,“乖雲歌兒,老頭子很久沒見過你二哥了。我剛去了趟燕北,想回西域,順路經過長安。你怎麼也在這裡?”

侯老頭根本未等雲歌回答,就又猴急地說:“唉!唉!雲歌兒,多少人求著我想拜師,有人長跪三日三夜,我都沒有答應,你這丫頭卻……你們家盡出怪人,當年求著你二哥學,你二哥只是笑,雖然笑得很君子,卻笑得毫不回應,後來找你三哥,你三哥倒弄得好像是老頭子欠了他錢,寒著臉來句‘沒興趣’,太讓老頭子傷心了,學會我的本事好處可多了去了……”

雲歌一臉不屑,“快別吹牛了!你當年求著我跟你學什麼‘妙手空空兒’時,我說‘我才不會去偷東西’,你說‘學會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