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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許平君嘆了口氣,“你不過是提親,父母都還未答應。我卻和你的狀況不一樣,我和歐候家是自小定親,兩家的生辰八字和文定禮都換過了。逃婚?如果病已肯陪著我逃,我一定樂意和他私奔,可他會嗎?”

雲歌想著劉病已的那句“你不要再為我操心”,只能用沉默回答許平君。

許平君一邊喝酒,一邊說:“自出生,我就是母親眼中的賠錢貨。父親在我出生後不久就犯了事,判了宮刑。母親守了活寡後,更是恨我黴氣,好不容易和歐候家結親,我又整天鬧著不樂意,所以母親對我越發沒有好臉色,幸虧我還能賺點錢貼補家用,否則母親早就……”許平君的語聲哽在喉嚨裡。

許平君一貫好強,不管家裡發生什麼,在人前從來都是笑臉,雲歌第一次見她如此,聽得十分心酸,握住了許平君的手。 許平君揉了揉雲歌的頭,“不用擔心我。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都要自己拼命去爭取,就是想要一截頭繩,都要先盼著家裡的母雞天天下蛋,估摸著換過了油鹽還有得剩,再去討了父親和哥哥的歡心,然後趁著母親心情好時央求哥哥在一旁說情好讓母親買給我。雲歌,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株野草。野草總是要靠自己的,石頭再重,它也總能尋個縫隙長出來……”

許平君步履蹣跚地走入了後堂。

雲歌端起了酒杯,開始自斟自飲,心裡默默想著許姐姐什麼都沒有,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和大哥在一起。

酒應該比給孟珏送行那次好喝才對,可雲歌卻覺得酒味十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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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的詩賦文都是半桶水。

不過還算雖沒吃過豬肉,也聽過豬叫喚,從小到大,被母親和二哥半哄半迫地學了不少,加之二哥蒐羅了不少名人字畫,日日薰陶下,雲歌的鑑賞眼力雖不能和二哥比,點評字畫卻已經足夠。

因為雲歌點評得當,被挑中免去酒費的詩賦筆墨都各有特色,常常是寫的固然出色,評得卻更加有趣,兩者相得益彰。漸漸地,讀書人都以能在竹葉青的竹屏上留下筆墨為榮。

雲歌一直謹記孟珏的叮囑,越少人知道雅廚的身份越好。為了不引人注意,點評之事也是隱於幕後,可她越是如此,竹葉青的名號越是傳聞得響亮。

“竹葉青,酒中君子,君子的酒”成為長安城中的新近最流行的一句話。喝竹葉青,不僅僅是身份地位的象徵,更成為才華一種體現。

因為雲歌和許平君居於少陵原,所以兩個人每日都要趕進長安城,去七里香上工。

今日去上工時,發現城門封鎖,不能進城。

許平君找人打聽後,才知道說什麼因為衛太子還魂向皇上索冤,弄得全城戒嚴,所以沒有特許,任何人不得進出長安城。

生意沒有辦法做,兩人只能給自己放假,索性跑去遊山玩水。

許平君還有些氣悶,雲歌卻是快樂如小鳥,一路只是唧唧喳喳,不停地求許平君給她講長安的傳說和故事

雲歌是個極好的聽故事的人,表情十分投入,頻頻大呼小叫,讓許平君覺得自己比說書先生講得更好,不禁越講越有心情,再加上湖光山色,鳥語花香,她也開始覺得能休息一天,錢即使少賺了,也不是壞事。

許平君不知道怎麼說到了當年美名動天下的李夫人,李夫人傾國傾城的故事讓兩個女孩子都是連聲感嘆。

雲歌不停地問,“李夫人真地美到能傾倒城池嗎?” 許平君說:“當然,老皇上有那麼多妃子,一個比一個美,可死了後卻只讓很早前就去世了的李夫人和他合葬,皇上為此還特意追封了她為皇后,可見老皇上一直不能忘記她。”

兩人頻頻感嘆著怎麼紅顏薄命,怎麼那麼早就去世了呢?又咕咕笑著說不知道如今這位皇上是否是長情的人。

平君打量著雲歌笑說:“雲歌,你可以去做妃子呢!去做一個小妖妃。把皇上迷得暈乎乎,將來也留下一段傳說,任由後來的女子追思。”

雲歌點著頭連連說:“那姐姐去做皇后,肯定是一代賢后,名留青史。”

兩個人瘋言瘋語地說鬧,都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手挽著手爬上一個山坡,看到對面山上全是官兵,路又被封死。

“怎麼這裡也被戒嚴了?”雲歌跺足。

許平君重嘆了口氣,“還不是衛太子的冤魂鬧的?對面葬著衛太子和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雲歌撐著脖子看了半晌,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