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尊榮而華麗。
慕容晟睿看著出現的楚浴染,面色溫潤如常,並無任何異常。
“今晚似乎是朔月呢。”楚浴染笑。
“定王總是如此攻於心計,步步籌謀,確有先定王之範。”慕容晟睿墨袍玉立,雙手負後,表情並無任何痛苦變化。
而一句話落,看著定王明顯僵硬一秒的面容,隨即潤和一笑,這一笑,如夏秋的風,拂過鳥兒羽尖,溫柔深沁,又如青天明月間劃過一繼光線,照亮某處沉默的暗自掙扎。
“璃王妃似乎很不好。”楚浴染朝慕容晟睿身後看了眼微微點頭,一雙繚繞拂花的眸子倒映進四周枝葉斑駁。
“內子很好。”慕容淡定如常,語聲如風拂葉,沒有半絲不穩。
這一句話隨著風在空中消散,而後凝聚成形落入冰冷寒池的冷言諾耳中。
明明如水擊水清悅的聲音,可是冷言諾卻從中聽出一聲聲內心撕扯的聲音,腦中突然回想起那晚那凌亂的房間,碎掉的簾幕,東倒西歪的桌椅,碎掉的茶杯……是如何的痛苦能讓一個清明自制,溫潤如玉的男子弄成一片狼藉,如何的忍耐,才能於寒毒藥退去之後。
思及此,體中異常的躁熱與渴望突然急速的退了下去,然後,冷言諾突然發現,她當真是運不了內功。
這到底是什麼催情散,這麼怪異。
睏意不再,那灼熱竟比早先來得還要猛烈強制……。
林鬱樹林,不聞草蟲低鳴,兩位絕世男子相視而立,誰也不退後一步,誰也不向前一步,近在周身的樹葉卻在開始瞬間掉落枯萎。
兩人面色都是少見的沉然。
一柱香後,兩人方圓之內枝葉催殘。
遠在寒池裡的冷言諾都似乎聽到霜葉凝結而碎裂的聲音,風過得也很是詭異。
天邊月色圓潤皎潔,越來越盛。
“璃王果然好內力,寒毒困攏依舊內力博大,倒是讓本王佩服。”楚浴染突然微退半步一笑。
慕容晟睿面色不變,看不清何表情,“定王過獎,雖中寒毒,於你還是綽綽有餘。”
楚浴染看著面色越來越白的慕容晟睿,倒影斑駁花影的眸子旖旎旋過,方道,“你我註定此生不休,既如此,那就…。”
“原來定王就會這些個這手段,趁人之微,樂耍詭斷,真不愧是定王,本王妃今日算是見識了。”話落,冷言諾一個輕身落在慕容晟睿身邊,不著痕跡的,手扶住了慕容晟睿的腰。
這催情散當真神奇,來時無蹤,去時無痕,還不失內力,眼下也沒法去細究,用內力烘乾衣裳,便飛奔過來。
落姿很輕緩,可是這輕緩中到底隱藏著何種急促,只有靠進的兩人才知道。
“沒曾想璃王妃武功如此之高。”楚浴染絲毫沒有因為冷言諾的出現變色,相反反倒一笑,怡情生姿,高貴尊華。
“定王今日也讓本妃刮目相看。”冷言諾反唇相譏。
“呵呵……”楚浴抬起頭看著天邊光滑月色,突然一笑,“本王也想知道璃王與璃王妃如何伉儷情深呢。”語聲落,楚浴染眸光一轉,似乎有什麼主意,轉身欲走。
“攔住他。”冷言諾冷冷出聲,卻不知道是對誰開口。
楚浴染聞言了怔,隨即迴轉身子,遠處突然有雜踏的腳步聲徐徐而來。
不再停留,楚浴染腳尖一點,如鴻影般離開,只留一片恍人眼的金色衣角璀璨生光。
楚浴染一走,身旁慕容晟睿便身子一歪,“噗”一口鮮血自胸腔間上至唇腔,再也忍受不住,長線撲出,一口血噴出,慕容晟睿似少了技撐,整個身子便要向地上倒去,冷言諾眼急手快的扶住。
“你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這輩子只想做影子。”冷言諾急聲開口。
這時,空氣中才徐徐落下一道白色身影,月光下清冷孤寂,表情涼薄無色。
“沒想到你還有擬聲的本事。”冷言雪看著來人淡淡開口,又看向一旁的財容晟睿,眉頭一皺,“他房間時裡是不是有溫泉?”
“嗯。”白衣男子點頭。
“走。”
一路雙是拂花掠影,一到璃王府,便見山老也落了下來,顯然是緊急慢趕又倒了回來,正巧看到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目光掃過白衣男子時,眸光微微一閃。
山老看著已經周身起霜的慕容晟睿,眉峰一皺,甚是不悅開口,“誰把這小子弄成這樣的。這是想提前去見閻王了,生生提用內力壓制寒毒,筋血逆流,玩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