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番打鬥,裡面很亂,怕汙了太子耳目,還是請太子回皇宮吧。”冷言擺明是拒絕,言辭也沒同刻意演飾這層用意。
周圍那些三三兩兩原本要散去的百姓自然知曉今日之事不可多言,只是此時突然聽到冷言諾竟然公然拒絕南太子進府,頓時向冷言諾投去的眼神都深了深,雖然璃王妃當真算是奇女子了,他們從沒有見過這般護私的璃王妃,也沒見過這般刀劍近在咫尺而面不改色的女子,可是此刻竟然拒絕太子,似乎……
楚浴染華麗眉目間濃彩散開,勾了勾唇一笑,“無事,朕與南太子都不怕汙耳目。”
“髒。”慕容晟睿突然輕吐一個字。
一個字,讓南木宸面色一暗,周圍一眾護衛御林軍都覺得氣勢陡然森冷,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佩劍。
楚浴染抬了抬眉,高挺鼻翼輕微微一動,似添上幾抹冰霜。
一切都在慕容晟睿落字後冰凍幾寒。
雖已入冬,可是今日陽光明媚,空氣溫潤,南國又本來氣候宜暖,可是眾人只覺得突然寒風呼呼,在心裡抽了多冷霜。
就連一直待在楚浴染身邊沉默不動的天媚此時也覺得璃王有些過分了,難不成真想在這南國錦華流芳門口,公然對帛,血濺三尺,縱然他如何厲害,縱然冷言諾心機深沉,可是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這是在南國,南木宸的江山。
冷言諾眸光在周圍淡淡一掃,在這般冷的氣氛中輕輕一笑,等著慕容晟睿接下來的話,聰明如她,細膩如他,慕容晟睿的溫柔全部都在這一點一線裡,果然……
“方才門口死了人,難免晦氣,想來南太子明日登基還是要喜慶些好,順帝又何必再趟這渾水,來人,打掃。”打掃二字一落,一直躲於暗處的暗二突然跳了出來,手中竟然不知何時拿著一把掃帚,一落地便很是賣力的掃起了地。
“來來來,讓一讓啊,去晦氣,遠一點。”暗二一邊吆喝一邊動手。
冷言諾看著南木宸與楚浴染終難掩住的灰暗面色,心中憋不住好笑,慕容晟睿你到底是在說誰髒呢,這不是拿著掃把明顯顯的趕人嗎,而且還趕得這般有道理,讓人家一個無禮的字都蹦不出來。
“璃王說的對,本宮宮中還有要事,先行回宮。”話落,對著楚浴染客氣幾句,便帶著大隊御林軍,駕馬朝著那巍巍宮城而去。
有此事情,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等等又何妨。
楚浴染也是個臉皮厚的,華麗眉目間便是重紫風情,意味幽深的看了眼冷言諾沒有多言轉身離去。
“太髒了。”暗二突然看著楚浴染的背影道。
楚浴染身子一怔,待他轉身時,暗二已經抬起頭看了看天,“照得我眼花。”
“是挺髒的,回頭讓秦清給你上上藥。”冷言諾輕笑間對著長街暗處微抬了抬手指。
慕容晟睿看向冷言諾,卻見其輕笑間眸光正看向南木宸離開的方向,眸中有異色閃過。
南木宸今日太安靜了,甚至一連話都少說,當真是為了後日的登基大典嗎?怕又不盡然吧。
那些遠遠駐足觀看的人,也不知到底內情如何,只知遠遠的只見那兩人身影如畫,風雨飛花便是動了半城天色,不動於然,便讓人望而生畏。
發生諸多事情卻沉澱於心的卻是最之前璃王妃的護短。
那一句“欺我護者,傷我護者,本王妃也必定以牙還牙,至死不休。”似一句迴盪不休的話讓眾人永難磨滅。
至此,天下間又有傳言,在璃王妃的頭上又安上一個護短的名頭。
天下女子何其多,可是她曲曲一個丞相府的庶女卻佔了首,一些文人雅客,當世大儒突然抬起了頭,似乎這樣一個女子原本平平清清,安安靜靜,突然一下子便綻了彩,一點一滴中更讓人刮目相看。
而慕容晟睿的溫柔呵護自有人爭相傳唱。
世人羨慕容晟睿得之妻,慕冷言諾得之夫。
“元浩死了。”人去清寂,慕容晟睿突然道。
“什麼?”冷言諾詫然偏頭看著慕容晟睿,眼光一閃,“我方才才從別人劍下救下了他,他……”
慕容晟睿聲音有些低有些沉,“就在你走後,一直跟在你身後的暗三都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許是螳螂捕暗黃雀在後吧,除了楚浴染,我真想不出第二人選。”冷言諾輕聲道,說話間身子往慕容晟睿身旁依了依,元浩竟然就這般死了,在告訴他元府滅門真相之後死了,元浩是不是還有事情隱瞞方才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