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留下呆愣而又有些不甘的少年。
飄瀮很快準備好了,陰炙一出門,就看到他候在外頭,陰炙看著他身後,與回漣夷時差不多的馬車隊伍,忍不住看了看身後出來的門,回來時,她帶著想關上一輩子的男人,現在離開,也是因為丟了那個人。
但是,始終會找到的不是嗎?他逃不出手心。
那麼殘影到底在哪裡了!
遠在大山深處的山窩窩裡,一個獵戶打扮,五大三粗的女人,潛藏在一片很高的草叢內,全神貫注盯著慢慢靠近的獵物。
女人的臉上帶著興奮,無法掩飾,畢竟對面的獵物,一頭還正值壯年的麋鹿,如果她能一舉射中,回去後哪怕只賣掉一半,得到的錢也足夠勉強度過這個冬天。
天空有些飄雪,這是北方邊境,靠近大雪山,沒有戰爭沒有官府,山裡的所有地方都屬於百姓,隨便種地隨便蓋房子,不用承擔繁重的稅務,只是也遠離人群。
她們的生計來源,就是這些挨著雪山的山,上面猛獸無數。
麋鹿賣一半就行了,剩下的風乾了,大夥湊合著吃,這個冬天也不用太難。
女人來自最靠近這裡的一個小村子,村裡七口人家,都是祖上在外面惹了要人命的官司,逃到這裡來的,以前還有幾十口人家來著,但這裡畢竟是離人群太遠了。
最近的小鎮子,也有超過一天以上的路程,這還是沒遇上猛獸時的情況。
剩下的這七口人家,或多或少之間都有些親戚關係,近親結婚生子有缺陷,村裡傻子都有好幾個。
沒有人願意嫁到窮大山裡來,如今這七口人家,都在互相商量著,要不要搬出去,冬天到了,以後出去買些東西,又要麻煩上許多。
女人很緊張,也是因為,不想被逼離開這裡。
因為她不是祖上逃到這裡來的,她是三年以前,殺了縣令的寶貝女兒……“唔~”
痛苦的呻吟,從草叢間傳來。
女人一愣,隨即已經來不及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不大,卻足以讓麋鹿受驚,迅速撒開蹄子往山的深處跑,女人急忙追出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女人恨恨的跺了跺腳,接近冬天,山裡的動物大多冬眠,這一隻麋鹿她等了好久才等到,這下一錯過,不知道又要到猴年馬月。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大了起來,女人惱火的看過去,誰在搗亂。
不過也奇怪,她一大早就來這裡守著,怎麼就沒發現有人在了。
女人走過去,聲音是從她的左手邊傳過來的,那裡也是一大片的草叢,此時一個人正從地上坐起來,女人看不清是男是女,頭髮很短,短的只有一層,她還奇怪了,就與那個奇怪的人對上了眼睛。
殘影清醒過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冷。
他直覺的抱住自己肚子,才發現一直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不見了。
再一睜眼,草,樹,肚子一痛,當即嘴角溢位聲音,也聽到什麼焦急的腳步聲,不過聽這聲音,不是人罷了。
他坐起來,徹底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這裡是哪?
“喂!你是誰啊!怎麼在這裡?”
女人收起自己做的弓,目光不善的看著漸漸坐起來的人。
睡哪裡不好,睡這裡,村子裡那麼多空置的房子,用得著嗎?山上那麼多猛獸,怎麼沒半夜把人叼走了?
殘影坐正了,迷茫的看著對面陌生的女子,他身上只著睡覺的白色裡衣,風吹過來,坐在這冰涼的草地中,很冷。
他縮了縮身子,突然目光凌厲起來,難看的盯著對面的女人,倒把她嚇了一跳。
“你要幹嘛!”
女子趕緊搭弓,手忙腳亂的把箭支朝著殘影對準,心底有些忐忑,突然又覺得臉色羞愧。
她可不敢殺人,哪怕以前——那也是失手。
再看那個縣令的女兒不爽,她也不敢殺人的,所以現在——
但女人也只能靠這樣,來給自己壯壯膽了,誰讓殘影那一瞬間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
“這裡,是哪?”
殘影沒有在意那隻對準自己的箭,那個女人的手抖成那樣,一看就是沒膽量殺人的,況且他身上衣服完好,加上漸漸清醒過來,腦子裡也慢慢有了一些昨晚的事。
他摸著肚子,面色柔和,沒想到這個孩子——
女人聽著他沙啞的詢問,面色古怪,這男人穿得這麼少,但看上去穿的很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