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監獄那扇足有一寸厚的大鐵門,在一陣兒隆隆的迴音中敞開了。
“老弟,看什麼呢?”走在監獄那高高的圍牆內,雅科夫看了一眼四處張望的郭守雲,笑道,“像這樣的地方你又不是一次進,難不成還有什麼好奇的?”
“嘿嘿,”郭守雲自然知道這位老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他這個奸商當初就在布拉戈維申斯克蹲過苦牢了,他笑了笑說道,“老哥啊,這話你可就說錯了。當初我在布拉戈維申斯克住的那哪叫監獄啊,簡直就是一個豬籠,那條件比這裡可差多了。”
“呵呵,那是當然。”雅科夫笑道,“你住的那地方是軍隊的苦牢,在那種地方。哪裡還談得上什麼好條件啊,可這裡不同,這裡是我們安全委員會關押高階政治犯的地方,兩處監獄性質上都截然不同,這條件自然也相去甚遠了。”
“是嗎?”郭守雲感到一絲疑惑,他看了看不遠處地一片草坪,那裡有幾個犯人正在閒坐著聊天,“可我聽說你們這裡對政治犯都是很殘酷的。”
“你說得那是原來,”雅科夫笑了笑說道,“這幾年已經不像當初了。就拿這裡的政治犯來說,他們無非也就是權力鬥爭中暫時地失敗,天知道哪天他們會不會東山再起,所以給他們一些優待還是很有必要的。”
說話間,一行人走到了監獄大院內的一棟大樓前。雅科夫推開樓門,在一樓大廳的警備室視窗,同裡面的兩名獄警交談了兩句。隨後要到了一串鑰匙。
“看到沒有,這裡就一號監,從二樓到六樓,都是犯人的囚室,”將鑰匙拿在手裡拋了拋,雅科夫說道,“每個囚室裡都設施齊全,客廳、臥室、洗漱間一樣不缺,就你當初住的那個監獄,嘿嘿。那跟這裡比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差別。”
“那這麼說咱們的斯摩稜斯基豈不是在這裡享福了?”郭守雲笑了笑說道。
“他?嘿嘿,他可沒有享福的資格,”雅科夫帶著一行人走向大廳地正對面。在那裡,有一段通往地下的階梯。“他只是我暫時羈押在這裡的嫌疑犯,所以這裡的號房沒有他的位置,我把他放在地下囚室了。”
聽雅科夫這麼說,郭守雲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就知道,這位心狠手辣地老哥不可能善待了自己的敵人。
幾個人在雅科夫的帶領下,有前有後地步下樓底的階梯,進入了地下的一段走廊。走廊裡有燈光,但是仍舊非常昏暗,而在這不足兩米寬的走廊兩側,則都是一個個的小囚室,從囚室那些鏽跡斑斑的鐵門上來看,這個位於地下的牢房也應該有些年頭了。
在走廊裡穿行了大概三四分鐘的時間,幾個人來到了一個獨立寬敞的小廳裡,這個小廳顯然是一個類似於審訊室之類的地方,裡面有四個穿著安全委員會制服地人,正圍坐在一個桌子前玩紙牌。
“敬禮!”
看到郭守雲一行人走進小廳,四個人慌忙扔掉手裡的紙牌,向面無表情的雅科夫行禮致敬。
“去,給我把12號地犯人提出來,我有話要問他。”隨手將那傳鑰匙扔在桌上,雅科夫先是大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而後才說道。
“是!上校同志,”一名獄警應了一聲,然後拿起鑰匙,快步朝小廳門外跑去。
“你們給我把這裡收拾一下,亂七八糟地,像什麼樣子,”等到負責提犯人的獄警離開之後,雅科夫又皺著眉頭說道。
“是!”這幾名獄警顯然都知道雅科夫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他們迅的行動起來,頃刻間就把小廳裡收拾利索了。不僅如此
甚至還跑去專門沏了幾杯咖啡。
等三個人忙活的差不多了,去號房裡提犯人的那個獄警也回來了。
老實說,在前世的新聞、雜誌裡,郭守雲也看見過身為俄羅斯七大寡頭之一的斯摩稜斯基,只不過那時候的老斯雖然已經走向了沒落,可仍舊是俄羅斯數得上號的大富豪。而眼前呢,這位寡頭顯然還沒有成事,他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銀行,可充其量也只是那些蘇聯高官們斂財的工具而已,郭守雲在他的身上,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氣勢,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了這個傢伙的身份,郭守雲甚至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一臉頹喪、矮矮瘦瘦的傢伙就是斯摩稜斯基。
“雅科夫同志?!”被帶進小廳的斯摩稜斯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審訊桌旁邊的雅科夫,只見他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失聲喊道,“啊,雅科夫同志,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裡,你不能再把我關在這裡了”
“老實點!”站在斯摩稜斯基身後的獄警一把扯住這個所謂“金融家”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