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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反過來,再看遠東,由於郭氏集團的出現與崛起,整個遠東、十幾個州,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中層官僚集團,這裡只有兩級,以郭氏集團決策層、各州政府市長議員為代表的上層官僚集團,以及以各城市、各城鎮主要官員為代表的基層官僚集團。同時,由於郭氏集團的強勢存在,遠東州一級政府官員的出任,往往都是透過受郭氏集團操縱的所謂選舉“產生”地,他們與基層官僚集團之間不存在直接地聯絡,更不受後的控制。

由於遠東與莫斯科地官僚體系存在這樣的本質性差別,因此,當在基層官僚集團內氾濫的時候,遠東與莫斯科將會出現兩種情況:前對基層官僚集團的可以抓,也可以不抓,決定權完全在上層官僚集團的手中。而後呢,由於權力來源於中下層官僚集團的支援,因此,莫斯科的每一項決策,都要小心謹慎,左右權衡,以避免對中下層官僚集團的利益產生衝擊。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按照郭守雲的見解,在一個國家的權力體系中,最致命、最嚴重的問題,絕對是存在於基層官僚集團內部的,之所以這麼認為,有三個原因:第一,基層官僚集團體系龐大,他們的數量基數,遠遠過上層官僚集團。舉個例子,遠東十幾個州,州一級的州長、州議員,全部加在一起無非就是百多號人,這些人固然全都是貪汙分子,可把他們捆到一塊,每人每年貪汙一千萬,無非也就是上億資金罷了,這點“黑金”整不垮一個國家,甚至連郭氏集團都撼不動。而另一方面呢,在州一級一下,各城市市長、市議員、鎮一級官員,以及各部門官僚,他們捆綁起來,那就是數萬甚至是十數萬政府官員,如果這些人每年每年貪汙區區一百萬,那又會誕生多少“黑金”?第二,相對於上層官僚集團來說,基層官僚實際上就是政策的直接執行,與他們緊密聯絡的,就是遠東上千萬民眾,如果這個基層官僚集團形成了統一的體系,並且開始像聯邦其它地區那樣,有了他們自己的主心骨,那麼上層官僚推行的每一道政令,一單牽涉到他們的利益,就會引來最直接的抵制。政令不通、施政不暢,中央出臺的利好政策,經過基層官僚的直接操作,立刻就會變成實際上的“利壞”政策。在這種情況下,積弊日久,什麼經濟問題還能抓的好啊?第三,基層官僚與上層官僚集團不同,後貪汙,直接攢取的國家利益、國家財富,而這部分財富是很難同民眾利益直接掛鉤的。舉例來說,國家財政部長貪汙腐化,他絕對不會朝某個具體的工廠企業伸手,因為他夠不著,同時也沒那個心情。而前呢,那是不一樣,他們搜刮的目標,就是就是具體到某一城鎮,甚至是某一個企業工廠的民眾身上。因此,普通民眾感受到的官員,往往就是來自於基層官僚,而由此產生的官民對立,也基本就是民眾與基層官僚的對立。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基層官僚的官員們,在對獲得了上層權力保護傘的情況下,往往就退化為禽獸不如的匪類了,從盤剝民生,到肆意揮霍,甚至到強搶民女什麼的,一個鎮級的官員,往往比中央大員還要囂張。

“以整飭貪腐為由,對上層官僚下手,純粹是政治鬥爭的需要,而對下層官僚動手,則是為了緩和社會矛盾,削弱官民對立。”郭守雲作為一個走官商路線起家的地方權豪,他對此看的非常清楚。因此,在構建遠東郭氏集團權力體系的時候,他的手只伸到了州一級主要官僚的身上,而再一層,他沒有繼續伸手。

這樣一來,遠東的政治體系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割裂——上層官僚與基層官僚之間存在的割裂。郭守雲全力保障的就是上層官僚們的利益,凡是州一級的官僚,都能得到郭氏集團庇佑,他們的權力來自於郭氏,而不是來自於下層官僚,他們的貪也是基於郭氏,大筆的黑金,都是來自於郭氏集團的分配。而對基層官僚呢,郭守雲歷來下手很黑,雅庫特、楚科奇雪災,兩州涉嫌貪墨救災物資的基層官員,一次性清理掉幾十號——沒有審判、沒有求證取證,只要沾邊,不是鋃鐺入獄就是橫死街頭。色情行業徵稅案,從州一級向下推行,線上人網路與黑手黨幫會的配合下,哪裡出問題、哪裡貫徹不力,就對哪裡下手,有一句抱怨的話都不行。

“想要讓自己的經濟政策順利頒行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最大的實效,想要化解政府信任危機,減輕社會對立,那就要對基層官僚集團這個黑窟窿下手,我認為自己必須做到,而且做得很有效的一點,就是讓這些人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只有讓他們把尾巴夾好,他們才能做狗,否則,他們就是狼,足以在一夜之間侵吞掉遠東所有經濟建設成果的狼群。”郭守雲在他私人筆記中簡短的一段話,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