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郭守雲是這麼看的。離開東北這麼久,他對哈爾濱的確是有些懷念了,更何況,守成和東婷都很支援這個想法,這兄妹兩個鄉土觀念很重,他們出來奔波這麼久了,早就打算會哈爾濱看看了。而更加重要的一點是,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個人要去北京,他們要向國內那邊靠攏,在這種情況下,基於自身最根本的利益考量,郭守雲的國內之行也是無可迴避的。
正是出於這些考慮,當孫紅羽提出招標會定在春節期間,並藉機邀請他前往哈爾濱觀看春節冰燈展的時候,郭守雲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離開自己的家鄉將近一年了,他真的要回去看看了。
………【第三二二章 初現的修憲危機】………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隔河看柳,七九河開,**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站在別墅區南側的黑龍江上,穿著一襲黑色呢料大衣的郭守雲,抬腳在江面厚實的冰層上跺了跺,扭頭對站在岸上的孫紅羽與郭守成笑道,“如果按咱們國內陰曆的節氣計算,今天已經進五九了吧?”
孫紅羽微微一笑,屈指一算,說道:“五九的第三天了。”
“五九六九隔河看柳啊,”郭守雲點點頭,而後扭頭朝江對岸看去,“可惜,今年的天氣太冷了,這五九天裡,也沒有什麼柳可看的。”
“依我看啊,這裡即便是到九九天,也沒有什麼柳樹給你看,”孫紅羽笑道,“這裡要看白楊倒是隨處可見,可這柳樹嘛,卻要往南走才能看見了。”
“那倒未必,”郭守雲笑了笑,彎腰從冰面上攢起一把積雪,用力一按,團了一個雪球出來。他將這個白生生的雪球拿在手裡掂了掂,遠遠朝江對江心的位置跑過去,這才繼續說道,“看到這一帶的江岸了嗎?等到天氣再暖和一點,我就要在這裡植滿垂柳。”
郭守雲說著,伸手指了指東面遠處的一個鋼鐵塔架,說道:“看到沒,從那開始,直到別墅區西側五百米,還有別墅區的周圍,我都要給它植上垂柳,把這一帶地風景好好變上一變。”
“那能植的活嗎?”守成愕然。他沒聽出自己地大哥正在同孫紅羽打隱語。
“呵呵,且不說能不能植的活。即便植活了,恐怕也看不到萬條垂下綠絲絛的勝景,”孫紅羽步下江岸,不急不緩的走到冰面上,徑直來到郭守雲的身邊,眺望著黑龍江南岸的撫遠,意味深長的說道,“而沒有那份必要的景緻。單單是幾株垂柳,估計也會乏味地很。”
“嘿嘿,紅姐又在以己之願度人之心了,”郭守雲嘿嘿一笑,將手上素白的手套除下來,隨手塞進大衣口袋裡,這才不以為然的說道。“在小弟我看來。有沒有景緻終歸是無關緊要的事,關鍵是要活的舒暢啊。想想看,如果自己整日裡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有話不敢說,有事不敢做,不分晝夜的滿腹倉皇,那即便是生活在仙境之中,又有什麼意思?”
大哥與孫紅羽的對話進行到這,守成總算明白這兩人所打地啞謎了。正如過去一樣。孫紅羽仍舊在堅持不懈地做大哥的思想工作,她想讓大哥,準確的說,是想讓郭氏集團的方針,更加傾向於國內。而大哥呢。他的想法仍舊如當初那般堅決,他根本無意向國內過多傾斜。而是要繼續將遠東獨立與俄羅斯聯邦中央與國內兩大勢力之間,過他所喜歡的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
對大哥與紅姐兩人之間那近乎截然不同的思想,守成也不知道誰的想法更加正確。從根本上說,紅姐地思想出點很高尚、很理想化,而大哥的則更加現實。理想令人激動,令人心潮澎湃,而現實呢,它雖然很殘酷的,在很多時候也令人倍感無奈,但歸根結底,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脫離開它。在理想與現實之間,要想判別出一個誰對誰錯來,那實在是太難了。
“小狐狸,”定定的在郭守雲臉上看了一會兒,孫紅羽嘆口氣說道,“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說,不知你有沒有現,自從來了遠東之後,你整個人變了很多,哦,應該說是變得太多了。”
“是嗎?”郭守雲笑了笑,反口說道,“可我卻不這麼看,在我看來,並不是我變了很多,而是紅姐你變了很多,自從出任這個中遠北方集團的董事長之後,你地變化太大了,說實話,從你現在言談舉止上,我幾乎很難看到當初那個紅姐地影子了。”
“哦?”孫紅羽淡然一笑,很顯然,她對郭守雲這番話很是不以為然。
“其實要看清別人的變化或許很難,但要看清自己地變化,應該很容易,”郭守雲哈一口氣,在那一片白濛濛的霧氣中,他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