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條微微眯起的眼縫。
他躺在地面上,身體因為痛苦有些不正常的扭曲。不過這個被打成了“豬頭”的男人,xìng子卻著實倔強。雖然,他被打的出得氣多,進的氣少,每說幾個字,就要喘半天,卻仍舊出口狠毒,只是聲音和間隔比之前要氣弱許多。
估計是有些內臟出血,在他說話和猛烈咳嗽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觸目驚心的嫣紅,在他的嘴角流淌下來。
對於這樣子的人,宋健痛恨之餘,也拿他沒有多少辦法。他們終究不是黑社會,可以隨意的傷人、殺人,把人打成這種程度已經算是極限了。
當然,打打嘴炮,說一說狠話也是可以的。反正說狠話不犯法,宋健也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超市的保安看見風波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就小跑著過來詢問情況。
顏素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後的幾個人稍微說了幾句,就下樓去了。
她起先買的蔬菜和排骨被孔璋踹在了地上,經過之前的事情,再也沒有了去買的心情,只是讓宋健開車好早點兒回家。
車子才開動,打亮了車燈,前方的人群突然一陣躁動,緊接著在夜sè裡,圍觀的路人像流水一樣從中間分開,露出許多穿著穿著誇張、混亂的男人。
“誰準你們走的?!”
“都不準走!!”
“打了孔哥就想走?!”
“窗戶都沒有。”
男人中間有一個人身材高挑,梳著大奔頭,頗有一些周潤發年輕時候的味道。他從人群中走出來,一馬當先的擋在顏素涵所在的車子前面,用手按著車子的前蓋,態度倨傲的說道。
這人是孔凡亮的心腹,是從很早的時候就跟著孔凡亮‘混’的人。他的名字倒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道上的人都會叫他‘劉大彪子’或者‘彪哥’,作為一個人存在的記號,這種樣子的稱呼,也完全可以了。
劉大彪子身材高挑卻並不壯碩,並不適合幫會火拼時候衝鋒陷陣的角sè,倒是以幕僚的身份自居多一些。
幕僚這詞在古代是用來形容文人,或者直接就是由文人來擔任的。但同樣作為幕僚,劉大彪子卻多少少了一份文人書生的謙和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份yīn鷙狠毒,儘管他有在盡力掩飾,但在某些時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暴露出來。
隨著劉大彪子的話,原本在他身後的眾多人也從後方依次走上來,漸漸形成一個拱形,將顏素涵所在的車子包圍了起來。
四周一片喧鬧,有圍觀的人遠遠的眺望嬉鬧,也有人拿出電話來報了jǐng。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sè的奧迪轎車分開了眾人,緩緩的駛進了顏素涵車子前面的空地上。車門開啟,首先出來的是幾個壯碩的男人,體型倒是頗像顏素涵身邊的保鏢。
這些人出來之後,就微微彎著身體,來到奧迪車的後門,將車門打了開。
隨後走出的是一個50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微微發福的身材頗為‘吃力’的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
這人便是孔凡亮,上京地下世界的一霸。
這種身材的‘霸主’,在地下世界還有很多。現在做黑社會不像從前一樣容易,只會喊打喊殺、爭勇鬥狠已經過時了,遲早會悲劇掉。
要想在法紀混亂的地下世界生存,做一隻‘笑面虎’要比凡是動用武力要來的容易許多,也實惠許多。
所以,這些年下來,孔凡亮給人的更覺更多的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中年大叔,氣度和脾氣都還算不錯。偶爾有對他深入瞭解的人,才知道這個傢伙彪悍並不減當年,胸腔裡面養了好幾只嗜血的獅子呢。
孔凡亮從車裡走出來之後,手中拄著黑褐sè的楠木柺杖,緩慢的用眼角掃了一下週圍的人。
他環顧的時候,表情不苟言笑,又是眯著眼睛,倒無端端的給人一種yīn狠的感覺。
這種上來就給人擺臉sè的行為,孔凡亮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上一次給人甩臉sè應該是在兩年前,對方是一個小公司的女老闆,長得倒有幾分姿sè,不過就是有點不識時務。
在孔凡亮給她甩了臉sè之後,第二天那老闆的公司就倒閉掉了。那女老闆也不知所蹤,據有些人說,他們看到那女人被幾個混混捂著嘴巴拉進了衚衕。這事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只知道在那之後,那女老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雖然家人有在貼尋人啟事,但始終也沒有怎樣實質xìng的進展。
當然,還有各種關於笑面虎的事情在各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