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叫主公。”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王蕭無比緊張的說道。
待丁小魚慌慌張張的來到甲板之上,當她聽到前面果真有響動之時,她的心便猛的懸了起來。強忍下心中的慌亂,深呼吸一口氣,她對著王蕭與大憨打手勢示意:讓他們慢慢的將靠在左側不遠處的一片蘆葦蕩中。
船隻開始緩緩的向左側遊動,乍一眼望過去,彷彿是一片蘆葦蕩在水中詭異的行走。幾分鐘之後,待船靠近了蘆葦蕩,有大片的蘆葦做掩護,雖然這艘船漂浮在水面上,但遠遠的望去,好像已經與眼前大片的蘆葦蕩蕩已經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眼望去,根本無法發現端倪。
此刻,船上的幾個人秉住了呼吸,一顆心“咚咚咚”的狂跳著。丁小魚更是將一雙清亮的眼睛,透過面前的蘆葦棒向遠處的水面上張望而去。
果然,他們看到有一傑巨大的商船正向這邊駛來。
“季統領,這片蘆葦蕩太為廣闊,怕是不好搜查。”
突然,自商船的甲板之上傳來一抹聲音。
季統領?
季統領!
這個稱呼,讓丁小魚臉色一緊,瞬間身體僵硬:那人口中所稱的季統領該不會是季四吧!
“不好搜查也得查,要想保住性命,就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若是讓世子爺聽到了,小心你的狗腦袋!”季四暴喝道,但他一張幽黑的臉龐卻是不由得比剛才皺的更緊了:主公啊主公,為了一個丁小魚,您膽敢耽擱巡視的行程不說,還讓我等在這茫茫的水面上搜尋了兩天……
在那名侍衛恐慌之餘連連應“是”的同時,丁小魚也因為季四的突然出現而呆若木雞。
“主公,是季統領。”青梅已經焦急的靠近丁小魚,看到商船甲板上的季四,她對著她低聲的說道。
但見丁小魚面色蒼白的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禁聲。直到面前那艘巨大的商船向遠處航行而去,丁小魚飄忽空茫,、整個人好似處在噩夢中的暗啞嗓音方才響起,“我們得避開他!”
“可是主公,若是我們再碰到盜匪的話……”
“沒有那種可能!”丁小魚擺手果斷的打斷青梅的話,對著身側的王蕭與大憨赤紅著眼睛焦急的喝道,“繼續向前划船,早點甩來他們。”
他們,當然指的是季四。
王蕭與大憨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丁小魚要處處躲著韓諾:要知道,以丁小魚這般貧寒的身份能夠經常出入落幽居,成為世子爺的相馬師,是該何等的榮耀……
雖然想不明白,但一直以來已經習慣聽從於丁小魚的兩人卻是立即拿起了船槳,迅速將船向前劃去。
“嘶——”
突然,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隨著船艙之內傳來一聲馬匹的嘶吼,汗血寶馬竟然突兀的嘶鳴了一聲。
這一聲突兀的嘶鳴在蘆葦蕩中猝然響起,宛如一計響石擊落水中,賤起幾丈高的水花。
“柔柔”的嘶鳴聲終於引起了已經距離丁小魚的船隻有300米之遠的、商船甲板上季四的注意。驀然轉身,他看到一片怪異的蘆葦蕩。
“快,折回去!”他大聲喝道。
而隨著這聲嘶鳴,丁小魚的臉色也瞬間蒼白一片。眼見那艘商船已然折了回來,她再次焦躁的暴喝出聲,“快,王蕭大憨,奮力划船!青梅,你也過去幫忙!”說著,她索性直接快跑到王蕭的身邊,奪過他手中的一隻槳,也奮力的劃了起來。
只是她剛一劃行,她掌心之內便傳來一股無法隱忍的刺疼:由於昨夜她一個人整理蘆葦棒,此刻她的雙掌已是滿手血泡。可是,她卻咬著牙忍著掌中的劇疼,奮力的向前划船。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得以逃離陽城、逃離韓諾,她萬萬不能回去,重蹈覆轍!
這個時候的丁小魚太過倉皇、緊張,由於過於急切的想甩開身後季四的船,她焦急的命令大家將船拐進大片的蘆葦蕩中,要知道他們的船小靈活,季四所在的是艘大商船,要想像他們的小船一樣靈活的出入蘆葦蕩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唯有駛進蘆葦蕩,她才有可能甩掉那艘大商船,甩掉季四,從而徹底甩掉韓諾。
終於,在小船經過七拐八拐之後,身後的大船真的不見了蹤影。
這讓丁小魚長舒了一口氣,想起船艙中肇事的“柔柔”,她索性狠了狠心,讓王蕭與大憨跑進船艙將柔柔的嘴給強行塞住。
然而,就在丁小魚認為他們可以如昨日那般再一次甩掉後面的追逐之時。不料,昨日曾攔截過他們的盜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