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一抹聲音的出處死命的奔去。
終於,在來回穿梭的人群中,她看到了正被幾名侍兵抬在擔架上的、似乎正處於昏迷狀態中的韓諾。
“韓諾。韓諾你這是怎麼了?”丁小魚如瘋了一樣撲向他。
望著擔架上流了很多血、就連身上的鎧甲也幾乎被挑碎、整個人儼然已被暈染成一片灼目血紅色的韓諾,丁小魚只覺得她的世界瞬間坍塌了。
她撲向韓諾。迅速用白皙的雙手捧起了昏迷中的、他的臉,“韓諾,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說這此話時。丁小魚淚如泉湧,而她捧著韓諾臉龐的雙掌間亦染上了屬於韓諾的鮮血。
“快,快把世子爺抬進營帳!”她雖然在痛哭,但理智卻讓她不敢怠慢一刻。
她死死的抓著昏迷中韓諾的手不願意鬆開,唯恐她的一次鬆手,便會永遠的、徹底的失去他。
“韓諾,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她一邊隨著擔架向前快速奔跑,一邊急切的呼喚著韓諾名字。而她一雙沉痛絕望、悲傷又恐慌的眼神,在一片灰暗的世界中更見灰暗。
“小魚……”似乎是聽到了愛人的急切呼喚,昏迷之中的韓諾突然奇蹟般的睜開了眼睛。他伸出手,想要吃力的握住丁小魚的,“傻瓜,不要哭……”
“韓諾,不要說話,儲存好體力。”看到突然醒來的韓諾。丁小魚再次喜極而泣的說道。
“傻瓜,不要哭……”
說到這裡。韓諾的手突然一沉,他再次昏厥了過去。
“讓開,快讓開!”看到韓諾再次昏厥,一直焦急的跟在韓諾身側的衛江在前面高聲驅喝道。
韓諾很快被抬進了營帳,軍營中的大夫被丁小魚支出去照顧其他的傷員,而她亦準備親自為韓諾處理傷口。
半個時辰以後,當丁小魚臉色無比慘白的為韓諾將肩膀內的箭頭取出、包紮完畢之後,丁小魚幾乎處於虛脫狀態。
要知道,為韓諾取出肩膀內的箭頭,她比正常的大夫更加耗費體力,她精神上的煎熬與掙扎也會更加的強烈。
“夫人,世子爺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丁小魚乏力的癱坐在韓諾的床側之際,拄著柺杖的季四突然快步衝進了營帳。看樣子,他也傷的不輕,身上多處被包紮著,腿也被繃帶綁著。
“夫人,對不起,是屬下沒有保護好世子爺,讓世子爺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待丁小魚回答,季四突然將手中的柺杖一扔,竟不顧受了重傷的腿傷,而是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丁小魚的腳下。
“季四,你快起來。”丁小魚一驚,迅速彎下腰要扶起季四,“季四,你已經盡力了。你不用自責,世子爺沒有什麼大礙,他肩膀內的箭頭已經被我取出來了,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倒是你,傷的這麼重……”
“夫人,您還是讓季四跪著吧,季四隻有這麼跪著,心裡才會覺得輕鬆一些。”季四紅著眼眶說道,一個鐵骨錚錚的汗子,在此刻竟還落下了眼淚。
“季四……”
“季四,你給……本世子站起來!”丁小魚正欲勸阻季四,隨著身側突然傳來一抹在虛弱中卻透著無比威嚴的戾喝,丁小魚的心中猝然一驚,當她迅速回過頭時,她喜出望外的看到:韓諾已經醒了過來。
“韓諾,你終於醒了!”
看到已然睜開了眼睛、正向自己露出一抹雖然吃力、但卻是粲然笑容的韓諾,激動之下,丁小魚一個猛撲,則是迅速撲進了他的懷裡。
“哎呀……嘶——”
由於丁小魚太過興奮,以至於她的動作也太過猛烈。
一不小心,便是碰觸到了韓諾的傷口。
隨著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韓諾疼的眼角直抽抽,連著他的額頭之上也是迅速冷汗密集。
“碰疼你了嗎?對……對不起……”
丁小魚在下一秒迅速慌亂的閃離韓諾的懷抱,一通自責慌亂之下,她又細心的檢視了一遍他肩頭的傷口。一邊細細的檢視,她的眼淚早已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傻瓜,你看夫君不是好好的嗎?不要哭。”韓諾親暱的拉上丁小魚的手,咧開他一張蒼白的唇,衝著她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韓諾,你受苦了……”
丁小魚連哭帶笑的用手抹了抹她的眼淚,在心疼韓諾的傷勢之下,她又嬌羞的照著凌南另一側完好的肩膀處輕輕的捶了一拳。
“世子爺,您醒過來就好,屬下……屬下還是先退下了。”
看到眼前韓諾與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