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明顯不悅的眼神望著蘇庭醒,問:“庭兒,我有說過要給邱律師上茶麼?”居然詢問邱後風喜歡喝什麼茶,和蘇庭醒相處十多天了,每回下班回家,也聽不到她一聲問候,更別說問過他這個正牌老爺喜歡喝什麼茶,厚此薄彼也過於明顯了一點。
邱後風徹底敗給他們兩人,終於不能倖免的從沙發上掉到了地毯上。他何德何能?竟被扣上律師兩個光芒萬丈的字眼。
蘇庭醒好奇的望了邱後風一眼,回答:“可是範老爺,來者是客……你和邱律師看起來是很好的朋友,我個人認為你應該留他吃個便飯呢……”其實心裡想的是:我個人認為既然你手受傷了,而我還不會做飯,那麼你就應該留下邱律師做頓晚飯給我們吃呢,朋友不就是在關鍵時刻,用來兩肋插刀的麼?
“他馬上就要離開了。”範文拓含著幾分虛偽溫和笑意的眼睛掃向邱後風,逼得才從地毯上站起身的邱後風嘿嘿的發出難聽的乾笑聲,範文拓不理邱後風的笑臉,含笑的眸子轉了個方向,直視在蘇庭醒的臉上,“庭兒,我想我應該提醒你:你只是我的私人保姆,我應該做什麼,好像還輪不到你來‘認為’。”就算心裡很明白蘇庭醒對邱後風的挽留可能只是一種客套或者另有圖謀,但範文拓還是感覺到不爽快。
“你應該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是老爺,當然只能由你!只不過,我的‘認為’,在我這兒,”蘇庭醒一手指住自己的腦袋瓜子,很不服氣的反駁,“範老爺,你是老爺,我是私人保姆沒錯,可是你只能限制我的行動,對於我的思維,你好像只能無能為力吧?”
蘇庭醒不知道,她的反抗已經惹怒範文拓。
“絕對服從。”範文拓壓抑住莫名其妙的怒火,決定給蘇庭醒一個機會,於是柔和的淺笑著,輕聲的提醒著。
“天地良心,範老爺,我一直都在絕對服從。”蘇庭醒也很委屈,連這種讓她不適到了極點的保姆工作服她都沒有更多異議的穿了,還要怎麼服從啊,“範老爺,說話要憑良心,不能隨便冤枉人,老爺也不該冤枉保姆,不是嗎……”
“是不是我說一句,你非要回我十句?”範文拓柔和的笑容加深,眸子裡的冷意加重,連說出來的話,也有了濃濃的鼻音。在一旁隔山觀虎鬥的邱後風臉上躍出一個快活的笑容,可這份笑容來得不是時候,剛在臉上綻放出來,便被範文拓陰霾的眼神給凍結住。
“咳……咳……”邱後風駭了一跳,他剛剛在範文拓眼睛裡看到了什麼?烈火?沒錯,正是那種可以把他活活燒成灰的熊熊大火,人都是自私的,邱後風想,所以,為了日後繼續活命,他現在只好先安撫好友了。蘇小姐,對不起啦!邱後風清清喉嚨,決定製止他們這場莫名其妙,不得要領的爭吵:“嗯……範少爺,還記不記得陳遠明?”
心中正充斥著怒氣的範文拓瞪了邱後風一眼,陳遠明是個什麼鬼東西?他幾乎就要咆哮。
“就是陳麗的父親。”邱後風好心好意的提醒,眉毛暗示性的抬了一下,範文拓壓抑住心裡的不悅,隨口附和一句:“哦,怎麼了?”陳麗又是誰?但這不是重點,邱後風的表情,此時有著平日裡少有的算計。
“陳麗的父親因為詐騙晨曦公司一百萬人民幣無力償還,被抓進牢裡,判了個死緩,後來帶頭越獄又拒捕反抗,被現場擊斃了。”邱後風一臉正經的道,“陳麗的母親為了這事,聽說瘋了,很可憐哪。”
範文拓的嘴角忍無可忍的抽動了一下,心裡的怒氣已經消失,只剩下一股想破口大笑的衝動。他敢用自己的腦袋去賭,絕對不會有陳麗,陳遠明這號人的存在,邱後風滿口胡諂,只怕是為了夥同自己來恐嚇蘇庭醒,迫使她就範。
“嗯,可憐。”範文拓應了一聲,目光移到蘇庭醒的臉上。蘇庭醒在他的注視下,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後臉上就湧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範……範老爺,要不要喝水?”蘇庭醒一臉的巴結相,沒話找話。一百萬就被叛了個死緩,三百萬豈不就是立即執行?
文拓威嚴的哼出一個字。蘇庭醒二話不說,轉背就往廚房裡衝去。
邱後風看著蘇庭醒的背影,卟哧一聲笑出了聲。他的笑聲引來範文拓的目光。
“姓邱的,你也該走了。”範文拓提醒。
“是後風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不受歡迎,趕緊挪動腳步,往門口走去,他開啟鐵門,走出門時,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範文拓一眼,笑道,“範少爺,有一種女孩子要寵才行的,譬如蘇小姐就是這一類。你可千萬不要把她嚇跑了啊。”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