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不得不去幫助她,這樣一來,又必須要給自己找個可以下臺階的理由。
夏正廷是個細心的人,照顧起病人不比醫院的護士差。他知道怎麼做,怎麼退燒怎麼量體溫,所有的動作都是熟練而又輕柔的,像照顧生病妻子的丈夫一樣,遠遠地看過去,他們宛如一對夫妻。
她終於醒了過來,看到眼前忙碌疲勞的夏正廷,心裡確實有種震撼,將臉撇到一邊她流著淚說,“你若是不想幫我還是別救我的好,還不如讓我就此死去算了。至少這樣,我可以恨你的絕情。但是你救了我,我要怎麼做,即使你不願意幫我,我又能怎樣?”
夏正廷笑了,他說,“我救你算是還你個人情,上次你在京巷碼頭救了我,這次我救你,我們之間什麼欠不欠的人情都一律抵消掉,我現在完全可以拒絕你,並很堅定的要告訴你,我不會插手高氏公司的事情,你的公司跟我毫無關係。”
他走到廚房裡去拿了瓶水又回來,他站在窗戶邊喝水,留個冷漠的背影給她。
他把話說得那麼絕情,她看著那個筆挺而又冷漠的背影,卻覺得好陌生,他和在海邊見到的那個人判若兩人,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回頭說,“救你可能是因為我夏正廷本性的善良,不幫你,是因為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個解釋你喜歡嗎?”
“你已經解釋過了,你說過我救你然後你再救我,我們之間算是兩清,誰也不欠誰,這就是你救我的理由,我很清楚。”
他的床是溫暖的,讓人留戀。
她靜靜地閉上眼睛想感受這種奢侈的溫暖,也許夏正廷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這時才發現自己穿著的是夏正廷的衣服,原本應該是會有讓她臉紅的猜測,可是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也不敢去想,只想要馬上離開這個男人的家。她的衣服被夏正廷扔在了洗手間的垃圾桶裡,高玥無奈地把視線從垃圾桶裡溼透的衣服上轉到夏正廷的背影上,她似乎在懇求:“夏先生,我借用一下你的衣服穿回去可以嗎?”
窗臺邊的夏正廷沒有做聲,他沉默地將視線望向了很遠的地方。高玥便認為他是已經答應了,於是走出洗手間準備回去,卻一不小心把腿磕到了他家的茶桌上,悶聲的磕碰聲似乎催醒了夏正廷的沉思,他回頭正見高玥抱著流出鮮血的腿蹲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高玥吃痛地抱著大腿連連說。
夏正廷的眉頭皺得很深,就好像他已經厭煩了這種大意的女人。從夏正廷的眼神裡,高玥有種要趕快離開的衝動,於是她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腿艱難地跑了出去。
高玥走過他的玻璃窗外,微微回頭,夏正廷留給她的又是一個冷漠的背影。他的雙手支撐著窗臺,頭是垂下的,好像在做著某種掙扎。
她在想,也許他是善良的,可能是因為身不由己才會一次次拒絕幫助她,畢竟凌空集團的財政大權不是他說了算。
這麼想,對她來說是一種安慰,有時候,她也可能把他想象成原來的他,就是那個在海邊罵她是神經病的夏雪。
當他轉身再望向窗外的時候,高玥居然還站在雪裡,他像一隻發怒的獅子衝她咆哮,“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隔著玻璃窗,她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張狂,卻聽不到那種聲音。
於是他一氣之下從別墅裡走出來,站在門口對著她大喊,“別做夢了,就看到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都能想象得到你的公司是多麼的垃圾,我不會幫你的,堅決不會。”夏正廷憤怒地徘徊。他是真的厭煩了她,恨不得衝上前去給她一巴掌。
他是男人,他是紳士,他不可能去打一個女人。理智在壓制著怒火,夏正廷仰頭深深吸了口氣。
高玥強忍著眼淚吃力地說,“夏先生,我最後一次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公司。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是我能給到的,請您大慈大悲……”
“我說過,你那破公司我根本不屑,我夏正廷不願意做虧本的買賣。”
她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艱難地措辭:“夏先生不是愛女人嗎?如果說把我和高氏都給你,也許……”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又哈哈地笑了起來,“你是要把自己給我嗎?這確實有趣,我夏正廷雖然愛女人,但不是什麼女人都愛的,你在說這句話之前能不能對著鏡子照照。”
這句話給了高玥莫大的打擊,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影視界的美女,但天生麗質一直都是外人給她的評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