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一地的狼藉,徑自走向書房。
“怎麼?話都懶得說了?還是跟你的小助理把情話都說盡了!”身後傳來歐陽伊莉輕蔑的諷刺。
剛剛碰到門的手頓了一下,仍舊忍著未出聲,隨即開門,進入書房。
身後砰的一聲,似玻璃破碎。
郝瀚咬了咬牙,手臂上青筋鼓起,他終究還是發作了。
他幾步退了出來,指著汙穢不堪的地面低吼:“你終究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鬧?!”
歐陽伊莉冷笑。
“自從你從大下鄉回來,你就一直魂不守舍,對我不理不睬,怎麼,顧小草讓你心疼了是不是?”
一張精美的面容此刻滿是猙獰。
她委屈,她有口難言。
在你身邊與你同床共枕的男人卻想著別的女人。
即便留住他的人,可是那顆心卻被人奪走了,只剩下一具軀殼。這不是她想要的。
顧小草遇險住院,他心急如焚,撇下她一人急忙趕往大下鄉,她忍了,好吧,就如他所言,即便是普通朋友也該去探望關心。
可是,回來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沉默寡言,借酒消愁,以工作為名,早出晚歸。
她不是傻子,他已經不愛自己了。
可是,為什麼還要答應和她結婚,還要騙她。
空氣幾乎凝結,兩人強勢對視。
半響……
郝瀚抹了一把臉,疲憊至極,語氣無奈:“莉莉,該做了都按你的要求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滿意?!”一聲冷哼。
西斯底裡的斥責呼嘯而來:“你心裡想的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冷落我,讓我知難而退,然後你好去找你的那根不要臉的雜草!”
歐陽伊莉瘋了一般,一隻玻璃的菸灰缸直飛郝瀚的額頭。
直到碎片一地,他一動未動。
額上傳來刺痛,一股熱流順頰而下。
那抹刺眼的鮮紅,使歐陽伊莉愣在當場。
“你滿意了嗎?”郝瀚面無表情,眼神冷漠異常。
歐陽伊莉一陣慌亂,抖著手伸向他受傷額頭。
郝瀚一把擋開。
順手拿起外套,大步離開了家。
身後的嚎啕哭聲清晰傳來,他仍舊頭也不回。
——————
小草的腦子混混沌沌。
一會兒是與郝瀚相處點滴,一會又是歐陽雲啟淡淡然似有似無的笑容。
呼~
她長呼一口氣,眼前頓成一片白霧,霧氣散去眼前是一幢暗黑無光的舊房子。
她怎麼會走到了這裡?
三年前,她就是在這裡第一次遇見郝瀚。
物是人非。
破敗的二層民房,現在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群廢墟之中,周圍已被拆毀的差不多了,相信不久這裡就將不復存在。
一些舊事像回放一樣現於腦海。
這裡,多少個日日夜夜,似乎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記憶,滿滿載載。
小草收了收厚重的羽絨服,可是還是感覺很冷。
臉上陣陣冰涼的刺痛,熱辣辣的眼眶裡流出的淚水在刺骨的冰冷中凝集,拉扯著她的面板。
“永別了,我的老闆!”小草默默出聲。
她終究要從夢中醒來。
不屬於她的,她不該強求。
她要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去了。
————
背後傳來一陣窸窣腳步聲。
可能是有人路過。
小草抬手擦了擦淚水,手指拂過之處都是火燎燎的刺痛。
痛得讓人清醒。
“是你嗎……小草?”
身後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小草僵在原地……
時間似乎靜止。
胸口一陣難忍的撕扯……
不要回頭。
小草抬腳,幾乎是要飛奔。
突然身後猛地一個撞擊,一雙堅實的手臂從背後將她抱得嚴實,耳側一張溫熱的臉貼了過來……
奮起掙扎,可是那手臂卻越收越緊。
“……小草,是我……”耳側的聲音和那具身軀一樣顫抖著。
小草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淚水不覺又不受控制。
“為什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郝瀚俯首埋